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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看见了,白问挽便大方站出来,站在白希岑身边,白问挽身高也不低,这么居高临下冲她一笑,竟然还真有几分压迫感。
“杨姨,原来你认得我啊?我还以为你因为我连工作都辞了呢。怎么下午的时候我回来叫门,你一声不吭不愿意给我开门啊?”
白问挽似笑非笑,模样甜美,可是气度如山。
就是因为她不肯给原身开门,才间接导致了原身暴雨夜在国道上车祸身亡的结局。或许对幕后黑手白问挽还有心思陪玩儿几局,可对这种小人,白问挽当然不会那么大度。
听了白问挽的话,女人脸色顿时更白了三分,她局促地看向白希岑,希望他能救自己,可白希岑今天却很反常,也只是瞥了她一眼,没为她说话。
白问挽挑挑眉,笑得眼角微垂唇珠鼓起,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脸色不用那么难看啦,杨姨,有我哥带我,这回你总该让我进门了吧,嗯?”说着他一只胳膊搭上白希岑的肩,真好似兄弟一般。
被他猝不及防搭上肩,白希岑也愣了,但他却并没阻拦,只严肃地咳了一声,道:“问挽,别不正经,一会儿父亲又该说你了。”
“哦。”白问挽无趣地收回胳膊,倒是一反常态地听话,垂手而立。
这个白希岑不愧大男主,稳重正经,自己这样的碰上他,估计天天得被他骂“成何体统”吧。
说着,白希岑便抬了抬下巴:“走吧,进屋——杨姨,今晚下过暴雨,院里就先不必打扫了,你去歇着吧。”
杨姨看着两兄弟竟一句架也没吵,还从自己面前一前一后走过,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连退了几步脚底下一绊,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在灌木丛里了,白问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线条流畅的手腕拦在她背后,他垂着浓厚的睫毛看向杨姨的时候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天生风流大情种。
可一转眼那种“掌控一切”的暗色就褪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双干净纯洁的漂亮眼睛,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嗯?怎么,杨姨是觉得我哥这么安排不合适吗?这么想打理院子啊,那今晚就有劳你了。”
说着他便一笑,转身走了。只留杨姨站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今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白问挽怎么突然……会说人话了?
白希岑带着白问挽进门,白问挽站在玄关,看着这间陌生又熟悉的别墅,这是原身记忆中生活了十八年的家,整个童年和青春都在这里度过。
小时候他喜欢躺在落地窗边的手工羊毛地毯上和一只白色大狗玩,后来大狗突然得病死了;十几岁的时候他学习差,时常躲在杂物房打着灯看漫画书,白征开始还管后来便听之任之了;到了高中白家非把他送进寄宿制贵族中学,那里压力极大,他受不了时常想逃离,可白家人对他漠不关心;直到白希岑认回家,他恨透了白希岑的处处优秀,恨透了白家把他当成弃子,甚至时常想杀了白希岑……
种种过往,在白问挽脑海中逐渐和这间别墅融为一体,让他站在那里怔愣良久。
白希岑回头,就看见白问挽还站在玄关,乜呆呆发愣,那双灵动的眼睛里竟然盈满了泪,泪珠饱饱地挂在下眼眶上,两颊泛红,眉心微蹙,让玄关口昏黄的灯光一打,漂亮得像一幅美人画。
白希岑抿紧了唇。
“……问挽?”他终于轻声提醒道。
白问挽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玄关口发愣,回过神来一低头,两滴豆大的眼泪“啪嗒”两下砸在换鞋毯上。
白问挽也愣住了。
原身……泪失禁体质吗?
啊,难怪今天演王爷戏的时候,觉得出眼泪竟然特别简单……
他赶紧用手背把眼泪抹了,笑着抬头看白希岑:“哥,这也没我的拖鞋啊。”
白家早就把白问挽的东西都扔出去了,哪还留有他的鞋。
白希岑莫名紧了一下牙根,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年确实太专心于商场,忽略太多白家家族里的家事了。如果他要真正掌白家,这些必不可少,这是他的失职。
白希岑当即转头,抬高声音:“张妈在吗?问挽回来了,给他拿双鞋。”
话音一落,就听见二楼传来纷乱急促的脚步声,蹬蹬蹬往下跑,顺着楼梯下来一位四十上下,面相和善,在脑后挽着黑发髻,穿着一身米白色棉麻制衣物的中年女人,衣服看起来不便宜,但很适合她这种大户人家佣人的身份。
“大少爷?小少爷?”她惊讶道,几步又下了楼梯,走到跟前,“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你……”她像是惊惶未定仔仔细细地看着白问挽,生怕他又撒癔症,可白问挽却只是微微翘着嘴角,温和地看着她,这让她终于放下心来,竟还有些欣喜,“好、好!我去给小少爷拿鞋,有新的,都是新的……”
说着她转身就走,转进储藏间取东西去了。
张妈是白家唯一一个一直叫白问挽“小少爷”的佣人,白问挽知道,因为张妈是夫人身边的人。
白家夫人是个虚头衔,不管家事,一心喜欢修道,这辈子单生了一个白希岑,抱错了一个白问挽,这两个孩子不管争不争气,对她一个喜欢修道的人来说,也都是孩子,以她的态度来看,对白家两个孩子是一视同仁的——一视同仁的疏离客气。
或许是豪门家族的通病吧。
而白问挽自成年后做的事过于离谱,夫人也逐渐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常问候他,直接放任逐流了。但张妈从始至终还是认小少爷的,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从小看到大,长在白家十八年的,再混蛋也总归是个孩子。
白问挽换上鞋,张妈一边张罗着给兄弟俩做夜宵,一边小心翼翼看着白希岑的脸色,她也不相信白希岑和白问挽竟然这么和谐的同时回家来了。
可白希岑没什么异样,摆手说不必了,让她去照顾母亲,然后转身对白问挽道:“问挽,今晚的事,我和你一起去找父亲说。”
张妈听完这话顿时紧张起来,盯着白问挽看。
因为她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但以经验判断,白问挽肯“乖”,一定是犯了大错以后。而今晚他似乎乖得已经脱离了“正常”范围……
张妈心里不安,频频打鼓,等白问挽点了头,乖乖跟着白希岑往楼上白征书房走之后,疾步上了三楼,去找已经睡下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