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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封问询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手臂淤青，脸上挂彩，看上去十分凄惨，却又趾高气扬地像一只打架取胜的公鸡般的宁越然。
见众人朝这边走来，跟宁越然打架的黄同学收起凶狠的样子，看上去一派岁月静好，乖巧得不得了。
反观宁越然，完全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甚至更加嚣张了，扬着下巴嘲讽道：“别怂啊崽种！怂了你就是我孙子！”
原本担心宁越然吃亏的顾封：“……”
不愧是宁越然，哪怕被对方揍得鼻青脸肿，也不会让自己在气势上输掉。
黄同学本意就是切磋，架已经打了，先生也过来了，他自然没有再打架的理由了，只是语气失望道：“本来以为你武功很厉害，没想到……”
宁越然一脸不屑：“你以为我爹当年最出名的绝技是什么？就是剑！”
听到这话，黄同学眼睛瞬间亮了，提起剑，弓步向前道：“要不，咱俩现场比试一下？我早就想知道，是我黄家剑法天下无双，还是你宁家剑法更胜一筹了。”
宁越然略微沉吟半晌后道：“如果我拒绝，你能直接认输吗？”
黄同学：“……”
原本赶来劝架的先生，略显尴尬地站在那里。
这氛围……不是挺好的吗？有什么可拉架的？
场面逐渐平稳的时候，宁越然突然站起来，热情吆喝道，“爹！你来了啊！这位姓黄的朋友说宁家剑法是花拳绣腿，难登大雅之堂。想跟你打一架！”
黄同学：“……”不，他没有这么说。
围观众人：“……”虽然挨揍的是宁越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完全没办法心疼宁越然，反而觉得黄同学很凄惨。
顾封扬唇，露出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笑容。
选择跟到书院，真是太正确了。有宁家这小子在，果然不会少了乐趣。
宁将军狠狠瞪了宁越然一眼，咬着后槽牙道：“回家再跟你算账！”
然后，他就被山长叫走了……
想起那个小老头的唠叨程度，以及他爹对酸唧唧话的接受程度，宁越然突然觉得他的膝盖又开始疼了。
宁越然坐在石凳上，乖巧等待。不知过了多久，他就看到了面无表情，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兴致般的宁将军。
此情此景，宁越然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仿佛身体被掏空。
宁越然难得良心发现，没有跟宁将军对着干，说人话道：“辛苦了，爹。”
此刻，宁将军耳边还环绕着山长那看似虚弱，但是却能喋喋不休说上半个时辰的声音。
唠叨声不绝于耳，宁将军甚至连揍宁越然的力气都没有了。
宁将军站在原地，许久后，长舒一口气，斜眼看向宁越然，看破红尘般地发出了一声感叹：“你爹不辛苦，就是单纯命苦罢了。”
宁越然眨巴着眼睛，半晌后，拍着宁将军的肩膀，鼓励道：“要坚强！”
宁越然甚至在宁将军面前做了个“来给生活比个耶”的手势。
已经筋疲力尽，但是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宁将军咬着后槽牙道：“老子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然后，就见宁越然拔腿开溜，片刻间就消失了。
宁将军：“……”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