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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封放下手中的书：“传言宁大将军刚正不阿，颇有骨气，宁家男儿亦是如此。本世子怎么觉得，传言似乎不太相符呢？”
宁越然翻了个大白眼。想说他卑躬屈膝、谄媚没骨气就直说呗，拐弯抹角做什么？
宁越然装傻道：“是吗？这就说明传言不可尽信。”
“是吗？”顾封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宁公子可否听过本世子的传言？”
宁越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是吧？不是吧？这货该不是想要跟他推心置腹，聊以前的事情吧？
下一秒，就听顾封道：“你知道，我父王是怎么死的吗？”
宁越然都快哭了。
大哥，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您老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就是一个贪财好吃、不学无术、混吃等死的废物纨绔而已，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这种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宁越然痛苦面具状摇头：“不知道。”
顾封笑得妖娆邪魅：“没关系，我慢慢告诉你。”
宁越然：“……”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宁越然：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不尊重。
安王的事情，宁越然其实是知道的。
安王与当今陛下，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安王文韬武略样样优秀，所有人都以为安王会继承大统，先皇甚至已经准备拟纸册封他为太子了。不曾想，他却不愿当太子，只愿为国征战。然后便自请出征，上阵杀敌去了。
再然后，战场屡次传来大捷。
所有人都以为安王班师回朝那日，就是成为太子之时，不曾想，陛下突然驾崩了，留下遗照，册立凌王为太子。
所有人都以为安王回朝后会是兄弟反目，龙争虎斗。但安王却完全没有任何不满，俯首称帝。
但是众人以为事情落下帷幕之际，安王起兵谋反了。再然后，他被射杀在陵阳城城内，府上众人关入大牢，追随大臣亦是尽数灭族抄家。
最后，安王府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自尽的自尽，只剩下了帝王心软，念在骨肉亲情而留下的年幼顾封。
顾封冷笑道：“世人都说安王觊觎皇位，妄想谋反。殊不知，父王根本就瞧不上那个位置。”
宁越然深以为然道：“对啊，是我我也当王爷。有身份有地位又不用每天累死累活的处理政务，也不用到后宫播种，想干嘛就干嘛，没钱了就伸手要钱，这日子多爽啊！”
“后来，外敌来袭，我主动请缨上了战场。屡战屡胜，从世人口中的乱臣贼子成了口口相传的封小将军。”说到这里，顾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然而，封小将军却在战场上被自己人设计坑害，武功尽失，险些丧命，成了一个废人。”
顾封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冷漠道：“你知道，我觉得自己快死的那一刻，想得是什么吗？”
“想……”宁越然顿了顿道，“怎么活过来？”
顾封：“……”
沉痛的氛围瞬间消失。
宁越然嘿嘿一笑：“开个玩笑而已。”
宁越然清了清嗓子，郑重道：“世人都道封小将军武功尽失，成了废人，但我却知道一句话……”
在顾封满眼认真的注视下，宁越然开口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然后……沉默。只有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主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