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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萱堂。
白家老太爷的院子,位于白府西侧,原本是僻静清幽的养身之所,可今天却乌泱泱地聚满了一堆人。
这些人聚在这里,可不是因为孝心,想着给白老太爷请安,而是分明是过来看热闹的。
他们围在一起,眼神之中充斥着兴奋、贪婪、虚伪和阴险。
“哎哟,我说嘉年啊,就算你那赘妻再怎么不好,也不应该杀人啊。你瞧瞧你,亏得母亲临终前将你选为白家继承人,谁知你竟然做出这等丑事来!”
说话之人正是白家二房——白兰静。
她是白家最精明的一个,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当初,白家祖母临终,白兰静自以为凭借着她的聪慧,必然会被选为继承人,谁知道,最后竟然被平时闷不吭声的白嘉年给戒了胡。
两房的关系本就不好,因着此事,嫌隙便更大了。
因着素日里,白嘉年行事小心,她根本没处寻他的错处,只能瞧着白家的生意在白嘉年的手上越做越大,瞧着尚义县乃至兰郡夸赞他是个经商天才。
她在白嘉年的光环下暗淡无光,平日里出门交际,都被人嘲笑,一个女人连个男人都不如,整个白家都要在一个男人的手下过活。
这种感觉实在是憋屈。
只是,没想到啊,白嘉年这小兔崽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丑事来,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么!
白兰静的眼神放光,想到了白嘉年若是送了官,定了罪,他这白家掌舵人的位子,也算是做到头了。
这一屋子的人,大房的、二房的、三房的,乃至早已出嫁的四叔顾雁凡,人人莫不是这般想的。
不管众人如何各怀鬼胎,跪在堂屋正中间的一个男人,却毫无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将白兰静刻意辱骂的话放在眼里。
那张微垂眉眼的脸上,满是清冷、漠然之色。
若不是他身后有两个健夫压着他不让他起身,这般姿态,简直像是在生意场上,和人谈生意那般镇定自若、游刃有余。
白嘉年瞧着这一屋子的“亲人”,心中只觉得讽刺。
他垂下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讥讽,转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抬起眼,看向了正前方,那个坐在上首的手中拿着一串沉香佛珠闭目念佛的白家老太爷。
“老太爷,嘉年没有杀人。”
他的语气很淡,似乎并不是在为自己辩解,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只是,白老太爷还未接话,那白兰静又跳了出来。
“真是笑话,你没有杀人,你屋里那个尸首是怎么回事?嘉年啊,我知道你心中害怕,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杀了人,于公于私,白家都留不得你了。你也不想因为你这件事,连累的白家在整个尚义县抬不起头来吧。”
“我没有杀人。”
不管她怎么说,白嘉年始终是这句话。
他目光直视,看向白老太爷。
“你……”
白兰静被他如此无视,整个人心头火起,噌的一下就要站起来指着白嘉年的鼻子大骂。
只是,她才刚站起来,那个闭目养神拨弄着佛珠的白老太爷终于睁开了双眼,他扫了白兰静一眼,淡淡地说道:“好了,老二,你坐下。”
“父亲……”
白老太爷在白家的威严根深蒂固,他一开口,白兰静的气焰瞬间低了几分,只是,她却还有几分不服气,强自说道:“众目睽睽,铁证如山,白嘉年却还要狡辩,他是完全没有顾及白家,只考虑他自己……”
“好了,坐下。”
白老太爷这一句话,已经带了三分警告。
白兰静心里一怂,只能忍着怒火,憋屈地坐下。
众人见白老太爷都发话了,瞬间都闭上了嘴,静静地瞧着堂中的局势。
白老太爷这才看向了跪在下面的白嘉年,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极为复杂。
这个白家最有出息的大公子、他最不喜欢的一个孙子,却是和已经过世的白家祖母最像的人,孤高、自傲,身处险境,却能镇定如山,若是旁人,说不定他还能赞上一句“少年英才”,可为什么要是他!
白嘉年丝毫不让,直视着白老太爷,当然也瞧见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
“老太爷,孙儿是什么样的人,您应该知道,孙儿没有杀人!是苏问筠自己不小心摔倒,磕在砸碎的花瓶碎片上死的,和孙儿无关!还请老太爷明鉴!”
白老太爷目光淡淡,“嘉年,做错了事,就要认,而不是推脱责任,即使不是你亲自动手,也是你间接害死的,我白家百年清誉,就算下人做错了事,最多也只是发卖了事,何曾出过人命。这件事,终究是你错了。”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便都有底了。
是啊。
老太爷最不喜欢的就是白嘉年,怎么可能会听白嘉年说两句话便放过了他。
白嘉年闻言,袖中的拳头却是渐渐地握紧。
即使已经知道了白老太爷的态度,但是他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要试一试。
呵~
终究是他痴心妄想了。
白嘉年似乎不想再听白老太爷说的话了,径自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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