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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不到，可凌王殿下可以。”
沈霖轩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容玉清。
承认不如白凌，这个现实对他来说太残酷了。
容玉清淡声道：“你也很清楚白凌的实力，跟他比，我们在虚空境修炼的这几年，好似都不算什么了。”
容玉清知道沈霖轩的心理落差，就跟她在虚空境再见到容九一样。
本以为自己在虚空境呆的这七年也算有所成就，虽然过程受了很多苦，但想着自己至少还突破了一个神级。
所以午夜梦回，总还是有些安慰。
至少自己的修为进步是很快的。
心里还揣着一个想法，就是见到容九，肯定能够再超过她，带着这种隐约的期盼，所以容玉清一直都在忍着。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容玉清就这么告诉自己，受的苦难都是值得的，可深藏在心底的这份期盼，在见到容九之后，全部被打碎了。
容玉清知道那一刻的心思有多酸涩，还有一种无论自己如何追赶都赶不上的自暴自弃。
她理解沈霖轩的心情。
因为这个心情她也体会过。
他们还是被那两个人远远地甩下了。
追不上了。
容玉清说：“认清事实，不是那么糟糕的事。”
她在劝沈霖轩，也在劝自己。
沈霖轩眼眶微微发红，看着容玉清，神色里有讶异，有挣扎，还有难以企口的难堪。
容玉清别开了眼，低声道：“去求他们吧。”
这并不难堪。
真正的难堪，是不敢承认自己的不足。
沈霖轩唇瓣紧抿，脸绷成了一条线，就是不肯点头，容玉清望着他的侧脸，言尽于此，她没再多说。只是陪伴在沈霖轩身边，与崔州等人一同护送其他人上桥避难。
可回头看去，桥下无数人潮，密密麻麻地挤拥在桥口，在那一片哭喊声里，惨叫声里，求救声里，嘶吼声里，容玉清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还有渺小。
他们真的救不了这么多人。
区区一座仙桥，如何承受得住这么多的人。
此时的仙桥似乎也不堪其扰，微微晃动，桥头入口，众人冲过防线，奔涌而上，那么多人一齐冲上仙桥。
最终的后果是，桥梁坍塌。
他们所有人失重摔下了云海。
此时的云海深处，是整座虚空境最混乱的地方，空间入口大开，每个入口都化为了恶魔的巨口，贪婪地吞噬跌落向云海的所有生灵。
原来守在云海的神兽早就已经跑了。
容玉清跌落进水里，感觉到水流从四面八方把自己吞没，不知道为何，却有一种解脱之感，其实，她早就该死了。
容玉清自嘲地笑了笑。
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可不远处灵光涌来，熟悉的气息叫容玉清身躯僵住，她不敢睁开眼，因为怕看到某个人，可长鞭依旧托着一群人上了云海。
其中也包括了她。
不过片刻功夫，容玉清就出了水面。
被扔在了一座水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