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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出一千米，盛以桐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浑身几乎失尽了气力，突如其来的虚弱快要将她击倒，她强打起精神，站直着身体。
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掷地有声道：“你们玩罢，我回家了。”
话声才落，惊呆一杆人。
当属齐北嚷嚷得最激烈，“不是吧，才十点多怎么就要回家了？这还是你吗阿桐？”
施秉然也加入控诉军中的一员：“阿桐你不去打桌球的话，就没意思了啊，我们的胜算会大大降低的，还不知道二中那帮人会有多嚣张。”
他们今天和二中的学生约了桌球比赛，倒是没有定什么赌注，就是输了面子上过不去，总感觉在赢回下一场比赛之前，走在路上遇到对方会平白矮了一头似的，输气势啊！
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们，逞凶好勇，把面子看得比命重。
此起彼伏的声线交织在一起，吵得盛以桐，好像她连分辨信息的能力也坏掉了，那些声音只从她的耳边过掉，完全留意不清话里具体的内容。
她腿根发软，意识到自己可能快要到达极限，趁着夜色，暗暗把身体重心倾倒在洛蒂身上，尖牙用力磨破唇瓣，脆弱的唇很快溢开破口，血迹汩汩洇出，流入牙床，血腥气弥漫整个口腔，刺痛传向痛感神经，冲击着她脑内混沌的思绪。
终于能够听清周遭的声音。
她眉眼一凝，倏地沉下脸，不可一世的嚣张气息席卷周身，还是那个轻狂张扬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橙中校霸，主心骨的力量感染到大家。
不等她说话，俱都自发噤声。
“心虚什么？我不在又怎样？都把平日打球的劲拿出来，还能打不过二中的人么？”
三言两语，也没有刻意的抑扬顿挫，轻松凝聚起大家的自信。
“那必然能啊！不用阿桐出场，我们光是使几招你传授的技术，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就是，想和阿桐打桌球，得拿实力说话，先赢过我们再说！”
齐北，施秉然气势昂扬，随时能够上场大杀四方，再也说不出长他人志气的丧气话。
“阿桐就在家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嗯。”
盛以桐言简意赅收尾。
含笑注视大家离开后她再回家。
几乎所有人都懂了，乔曦还停在原处，眼巴巴地凑过来，表达关切，“阿桐你真的没事吗？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反正我也不会打桌球。”
盛以桐烦躁摇头，闻过叶泠缦的信息素之后，再闻到乔曦靠近身体散发的味道，顿感难受。
不是排斥而是觉得，不好闻，不想闻。
好像她的味觉和身体在短短接触中，彻底记住叶泠缦信息素的滋味。
“不用，我能有什么事？”盛以桐咬牙抵住体内的阵阵热潮，紧绷着神经快速讲出最后一句话：“我不在现场，你要过去给大家加油鼓气吧，快跟上啊，他们都走远了。”
盛以桐发了狠，用力推了一把离她愈来愈近的乔曦。
乔曦被她推得朝前走，一步三回头。
末了，又仔仔细细回过头来端详她，藏不住关切，“可是我看见你的嘴唇都咬破了，刚才在便利店还没有伤口的，你……”
喋喋不休的嘴合起，顿住。
无他，盛以桐那张脸上自她撒娇借完火后产生的冷漠厌弃全都不见，只有一双深情含笑的眸子，里头盛满了她，连唇角都是盛开的笑意，半点不收敛。
原来，即使出现了拥有美人目的女孩，也无法撼动她的地位，她在盛以桐心里，依旧是独一份的特殊存在。
她禁不住心潮起伏，甜意儿一股一股窜进了心口，美得直冒泡，再也抽不出心思来关注其他的异常。
盛以桐说什么她都听，何况只是一点简单的要求。
她用力点着下颔，轻跃着步伐，追赶齐北等人，跳离盛以桐的视线。
至此，全部危机得以解除。
盛以桐瞬失了力，软身趴倒在洛蒂身边，喘着气休息。
灼热的呼吸不断从鼻尖喷洒出，慢慢的，浑身都开始散发着热意，从皮肤一直热到骨髓中，盛以桐眼神迷离，手脚发软，身体生平第一次出现失控感。
她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听不清乔曦讲什么了，甚至连面容也模糊成一团阴影，防止她杀回马枪，只能静静地含笑看她，终于有惊无险糊弄走了她。
夜色更加寂寥。
靠着洛蒂歇息过一会，恢复少许体力，盛以桐不敢在外面久待。
用身体参与的体力握紧狗链，气若游丝：“洛蒂，带着妈妈回家吧，回家后奖励你吃肉骨头。”
也不知道洛蒂有没有听到。
盛以桐模模糊糊，单手撑着木花巷里的连成不规则的线的墙壁，磕磕绊绊，期间撞翻了一地的障碍物，她只感受到了东西在面前倒下的动静，却分不清倒下的具体物什。
好不容易摸索回到家，只感觉哪哪都疼。
颤颤掏出钥匙，对着锁孔插了半晌，推开房门，一室漆黑，无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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