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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见到温以，那样瘦弱的一个女孩，穿着偏大的淡灰色宽松工作服，那么孤立无助地站在客厅中央，眼里藏着与她曾经相似的惶恐。
她忽然忘了自己功利的决定，发自内心地想要帮助对方。
这是一种类似于怜悯的友善，许多人也把这当做一种羞辱，可温以没有办法拒绝，她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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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走出餐厅，满脸堆笑的服务生恭敬地将她送出门外，因为周雅结账的时候付给了他很大一笔小费。
周雅一向习惯多付一半的钱当做小费，她觉得这样简单的举动能为其他人带来意外的惊喜。
温以吃得有点撑，单人套餐的份量太足，甚至两个人吃都足够，她不喜欢浪费粮食，硬生生地全吃光了。
其实像有些中餐厅，厨师故意做这样的份量，即使清楚客人吃不完。
他们收了这么多费用，多一点才能显出诚意。
温以对有钱人习以为常的这些事情还不太熟悉，她这样笨拙地应对，只会把自己搞得很难受。
她撑得难受，就绕着两栋办公楼隔出来的区域走了两圈消食。
两栋格外气派的办公楼，据说是多少高材生挤破脑袋也挤不进来的梦想。
温以慢悠悠地走了一会儿，太阳慢悠悠地从云里探出头，暖金色的阳光照旧温柔得让人浑身犯懒。
她平时习惯睡午觉，之前工厂有为工人设置专门的休息室，比不上她现在的办公室，但有一张小床，她每天中午睡一个小时，这样才不会下午晚上打瞌睡。
她现在的办公室只有一张沙发，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睡，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就算是条狗也会紧张害怕。
她走了一会儿泛起困来，还剩半圈，正好走到乔氏的写字楼低下。
她站在大楼正门侧面，远远地仰起脑袋，薄薄的自然光照出大楼的轮廓，沉默的建筑与这个城市如出一辙地冰冷。
这就是乔羽将要继承的东西。
以前乔羽一直不愿意让她接触到这些东西，她只是被藏在暗处的金丝雀。
这还是她第一次站在阳光底下，如此坦然地仰视这栋乔羽不愿意让她触碰的大楼。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一栋普通的楼。
暖暖的阳光终究还是有些刺眼，眼泪缓缓涌现，逐渐模糊了视野。
她想到了以前的事情，愈发察觉乔羽对她的感情，并不像她曾经想的那样美好。
他从来没把她当做真正的爱人。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
他很少到她的出租屋过夜，一次只待一两个小时，解决完以后，说一些虚情假意的话，然后就算结束了。
她只是没有更多愿意爱她的人，所以只能这么自欺欺人下去。
她迫切地需要乔羽那些虚假的爱，即使她心里清楚这些爱的虚假本质。
温以脑子里想的都是和乔羽有关的时，模模糊糊的竟然听到了乔羽的声音，在不远处，正逐渐向她靠近。
除了乔羽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女生的声音，女生的声音离得更远，听起来像是失了真的老唱片，听不清楚音色，也听不出内容。
但她熟悉乔羽的声音，听清了乔羽说的话。
“过几天有空了，我也到你家去拜访拜访叔叔阿姨。”
“是有一段时间了，没事，房间还留着的吧，我妈肯定又叫我来这边过夜，他俩正好过个二人世界。”
他说完笑了起来，爽朗中带着点讨好的意思，活脱脱一条舔狗。
温以听了他这么几段话，心情竟然格外地平静。
她只觉得新奇，乔羽居然也有上赶着讨好别人的时候。
直到遭到了背叛，她才发现自己其实真的没那么喜欢乔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