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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五星酒店处处精致整齐的房间已经一片凌乱，大床上面满是痕迹，姜钺向严既锋证明了3个多小时他有多想才结束，此时他裹在带着强烈气味的被子里缓缓睁了眼，微微一动浑身都疼。
严既锋已经不在床上，他轻喊了一声“阿严”没有人回答他，于是伸手去摸手表，在床上滚了两圈终于摸到。
看到时间还不到3点，姜钺把表扔出去，他还以为能靠严既锋睡得更久点。
“没用。”
姜钺翻身起床，穿上了酒店的浴衣准备去洗澡，房间落地窗旁有一个观景阳台，阳台的窗帘被风吹起来，他走过时猛然看到阳台外面有个人影，回头望着他一笑，身上的白衬衣被风高高的吹起，下一刻他就爬上栏杆毫不犹豫跳下去。
“阿严哥！”
姜钺连忙冲过去，却发现阳台的门关着，窗帘也没飞起来，阳台外面更没有人。
他用力地闭起眼深深地吸气，然后打开门走出去，高楼上的夜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远处是这个城市深夜的灯火，不是曾经的那片大海。
哔！
下面公路上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鸣笛，姜钺双手捂着脸猛吸了一口冷气，回去房间在地上凌乱的衣服里找烟。
终于，他在床脚找到了烟盒，但已经连盒带烟全被踩坏了，做了几年的刑侦一眼就看出是被人故意踩烂的，大概还踢了一脚才会在床脚下。
会这么做的人只有严既锋，他不知道严既锋因为什么原因特别讨厌烟味，尤其他带的这个牌子。他其实不抽烟，只是喜欢这个牌子的烟味，偶尔点一根闻一闻味。
可烟被踩成这样已经没法点了，他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去了浴室洗澡。
站到淋浴下热水冲下来，姜钺才感觉到脖子疼，他伸手一摸，发现脖子上的伤又出血了。
严既锋果然是属狗的。
他忍着疼洗完澡，用纸止住了伤口的血，然后换回衣服离开了酒店。
冬日半夜的室外有些冷，姜钺拉紧了外套跑到路边，正好有停着的出租车，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刚说了地址邢谌的电话就打过来。
“在哪儿？命案，能不能回来加个班？”
姜钺的职业工作时间很不固定，哪怕是连续加了半个月班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却半夜被叫回去也是正常的事。
他和司机改了地址，在电话里大概问了下案子的情况，赶回局里立即去了办公室。
案件发生后时间越短越容易破案，所以案件相关的线索分析自然也是越快越好。技侦局是前几年才从刑侦队独立出来的，有了更专业更迅速的反应流程。
被叫回来加班的不只姜钺，他换上白褂，和同事分配了任务就开始各自忙碌，完全沉浸在了工作中。
“姜师弟，楚队在叫你。”
旁边的同事提醒，姜钺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来的邢谌和刑侦支队的队长。
楚队名叫楚骁，他盯着姜钺问：“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技侦局的刑事组和刑侦队属于老搭档，没独立前很多同事都是刑侦队的，所以相互都挺熟。
不过楚骁是刚调到现在的支队，姜钺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认了下脸就把刚才的结果调出来，眼睛对着显示器微眯起眼，像是在看又像什么也没看。
今天的案子是一起入室凶杀案，主要的线索是是沾了某种容液的衣服，死者被害时穿的。
姜钺虚散的眼神突然聚集，对楚骁说：“检材2号布料上沾的是中药，成分与4个月前那起入室抢劫案杀人案，现场发现的布料沾染的一样。”
也就是说这次的死者和4个月前案子的嫌疑人可能有关。
楚骁听过姜钺记忆力的传闻，中药成份这种零碎的细节不说过了4个月，就是刚刚看过也没几个人能马上背出来。
他不确信地打量姜钺，没让姜钺把两个案子的中药成分拿出来对比，而是出去打了电话。
十几分钟过去，楚骁回来满眼欣喜地对姜钺说：“姜钺，你真是神了！现场监控果然发现了抢劫杀人案中被害人弟弟的行踪！要不是你，我们打死也不可能把这么小的细节联系在一起，不知要绕多大的弯子才能查到！”
邢谌得意地接话，“姜钺可是我们的镇局这宝，你别眼馋了。”
楚骁不只眼馋，还想挖墙角。
“姜钺，考不考虑来刑侦队？绝对更能发挥你的特长。”
“不考虑。”
姜钺的拒绝快得楚骁没立即没反过来，愣了两秒才问：“为什么？就以你光过目不忘这点，不知能多破多少案子。”
“就是因为不忘。”姜钺的眼神又虚散在空中，像是在看楚骁又像没看，“我会永远清楚记得别人死时的样子。”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逻辑，仔细一想楚骁才懂了意思。
他当了十多年的刑警见过上百的尸体，但要他仔细回想其实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或者细节。如果真的是过目不忘，那见过的尸体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还如同高清电影的呈现在眼前，日积月累确实让人很难承受。
楚骁抱歉地说：“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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