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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就得了,人家说了得保护客户隐私,别拍照,也别复印啊。”
刘长永边点头,边翻看会员名册,会员名册做得非常豪华,里面不但有各会员的登记信息,居然还附着会员的照片。刘长永顺着名册一页页往下翻,没翻出几页就愣住了,只见名册上第零一一九号,一个名叫“叶晓丹”的会员,照片赫然是已经出车祸死去的叶方舟。
叶晨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看着刘长永有些暗淡的表情,叶晨也没进行劝慰,当初刘长永虽说把叶方舟赶出了支队,但是那是出于他的私心,是为了女儿周舒桐考虑,这是他心里的一段愧疚,现在冷不丁看到叶方舟出现在了会员名单里,他不相信这是偶然!
回来的路上,刘长永陷入了沉默,基本没怎么跟叶晨搭话,叶晨撇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老刘,这天寒地冻的,走吧,去酒馆喝两杯小烧,再回酒店睡上一觉!”
刘长永默默的点了点头,二人再一次的来到了酒馆,酒铺里只有两个客人趴在桌子上睡觉,老板正在给屋里的炉子添煤。看到刘长永一脸疲惫,老板愣了一下,打量了一眼叶晨,随后搬了两把椅子放在火炉旁,向着他们指了指。
刘长永步履沉重地走到火炉旁坐了下来,叶晨也摘下了手套坐在火炉边烤着手。老板从柜台里拿了一小壶烫好的酒和一盘饺子,走过来,把酒壶和饺子都放在炉台上,给二人倒了杯酒,然后递给他们筷子,问道:
“你们这是搁马路上冻了一宿啊?”
刘长永放下筷子,拿过酒杯喝了一口,勉强地笑了笑:
“我从没想到北方可以冷到这种程度。”
叶晨听到刘长永的话笑了笑,南方人总是很难理解冬天东北的天寒地冻的,这不奇怪。老板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这是没找着人啊?”
刘长永目光黯淡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我俩查到了你们这儿一家叫平壤馆的饭店,线索就断了。”
老板有些诧异的看了刘长永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说道:
“我知道那儿,你查得已经挺深了,外地人一般都不知道那儿。”
刘长永举起酒杯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老板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外地人……你是说,要是我自己去……”
老板喝了口酒,从怀里掏出那只鹦鹉,把笼子放在离火炉不远的地方,看着小鸟说道:
“自己去?没人告诉你你上哪儿找去?”
刘长永听完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忙放下酒杯,掏出手机拨通了朴森打火机上的电话号码,接通后问道:
“喂?平壤馆吗?不好意思这么早。我是咱们的会员,我姓叶。哦是这样,刚和朋友聊天提起你们那地儿,挺不错的,他们有机会也想过去看能不能办个会员什么的……对,我想问一下,咱们的会员卡号码可以挑吗?还是……哦,只能按顺序是吧?好的,谢谢!”
他挂上电话,若有所思。
叶方舟的那一页,登记的名字是叶晓丹,向后翻一页,是个面部带有明显朝鲜族特征的女性,而前一页,则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名字叫郝亦加。他一抬眼皮,看着老板说,低声问:“郝亦加这个人……”
叶晨听到刘长永的问话,不由得投过赞赏的眼神,老刘少见的开窍了,可以说当初的这段剧情是刘长永在整部剧里唯一的高光时刻。老板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对着刘长永问道:
“你还认识郝哥?”
刘长永此时顿时来了精神,对着老板说道:
“那倒谈不上,你认识?”
开酒馆的,每天眼神经过这些三教九流,老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
“郝哥啊,从外地来的,老有钱了。他原来好像是沈阳那边的,几年前到我们这边开矿,一下就发财了。说起来去年的时候,他也来找过老朴买消息。”
刘长永拿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问道:
“那我该去哪儿找他?”
经过酒馆老板的牵线搭桥,叶晨和刘长永在一名赤膊、纹身、腰上缠着浴巾的彪形大汉的带领下,走进一间洗浴包房。只见包房内的景致颇为壮观,这名彪形大汉走到一个温泉瀑布后面,不一会儿,从温泉瀑布后面钻出一个光着身子的中年人,正是郝亦加。
郝亦加接过手下递来的浴巾擦了擦头发和脸,一路淌着水走过来,伸出手和池子外头站着的刘长永握了握,打量了一眼叶晨,也没太过在意,此时的叶晨忠实的扮演着小弟的角色,跟在刘长永的身后,只见郝亦加对着刘长永说道说:
“我是郝亦加,你就是刘警官吧?找我啥事儿?”
刘长永蹲下身,非常客气的说道:
“很抱歉打扰你,郝总,我不是来查你的,只是想找你问点儿事。”
郝亦加从浴池里爬出来,接过浴巾围在腰间,又接过手下递给他的雪茄,往浴池边一坐,然后说道:
“啥查不查的!咱都是本分做生意的,有啥要问的老哥你尽管说。”
郝亦加随即回手招呼手下,吩咐道:
“去,给刘警官搬个椅子,这到处都湿了吧唧的,人家不得坐!”
刘长永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调出叶方舟的照片,给郝亦加看,然后问道:
“郝总,你认识这个人吗?”
郝亦加看了一眼,眼睛眯了一下,然后说道:
“哦,小叶啊,认识。”
这时,郝亦加的手下给刘长永搬来一把椅子,刘长永点头致谢,坐在椅子上,脱下外套,顺手把怀里“小庄”的笼子掏出来,递给了身后的叶晨,继续问道:“你们是……”
郝亦加看到刘长永居然从怀里掏出一只鹦鹉,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毛,不等刘长永的话说完,就接着说道:
“嗨,前两年我在这边多拿了两个矿,靠双阳县那边的。但咱不是外来户么,本地人不买账,都是一群坐地炮,就是死活不让开,方方面面的关系我都找了,也整不了他们,可我这开采权也是花钱买的,手下这么多工人,人吃马喂的天天都在赔钱。
后来我也没招了,听说道上有个叫朴森的,想找什么人都可以去问他,价钱也算公道。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就找人去打听他在哪儿,然后亲自去拜会了他,把事儿跟他一说,他就让我找这个姓叶的,说这个人好像很擅长处理这种事儿。”
刘长永闻言眼前顿时一亮,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连忙继续问道:
“然后你就联系到了他?”
郝亦加点了点头,然后回忆道:
“对啊,这个姓叶的在津港,我去把他接到这儿来,一路好吃好喝,也跟他说清楚了我的情况,不过我看不上这小子,心眼太多,做人不场面,说白了就是不对路呗!不过看不上归看不上,他确实挺有一套。搁我这儿没待两天就走了,过了一个礼拜,矿脉地头上挑事儿的那拨人里,几个领头的据说都没了,没有牵头的,剩下的那些也就闹不起来了。”
刘长永听出了其中的话外之音,眼睛眯成了条缝,继续问道:
“这么好使,价格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