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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三个儿子……一点不想承认这是他们的亲妈亲妹。
任天洁狠狠的抖了抖,为自家姑奶奶感到担忧,拔腿追上去,准备劝姑奶奶晚上千万别来,这是盘丝洞,危险。
任尊佑这个木偶人没有自主权,没人招呼他,他也不能自主行动,只能憋屈的跟在团子身后当人形立牌。
任天溪眼珠子转了转,扯着嗓门喊,“姑奶奶,我困得慌,就不去了,在这里等你回来啊。”
小葡媞挥挥爪子,“好哒,二几孙,你要乖乖呀,乖乖才有肉肉吃哦。”
“放心吧您嘞。”任天溪舔着牙,提提裤子,吊儿郎当的开始打量秦宅,有钱人家的家啊,还没见过呢。
秦小妹眼神能喷火的话,任天溪早就烤焦了。这么个玩意,还真留她家了?
郭碧珍扯开闺女瞪了一眼,“不可以没礼貌,这是小宝贝的晚辈,咱得礼遇。”
秦小妹呵了一声,“就这么个小扒手,我还对他礼遇,刚刚的肉都浪费了,还礼遇,吃屎去吧他。我就该给送巡捕房,让他在里面好好学做人。”
任天溪现在有团子这个靠山,打不过秦小妹也不怕,嘚瑟得很,对着秦小妹扮鬼脸,“你咬我啊,你咬啊。”
秦小妹怒,上去就要抽。
郭碧珍一把就把闺女拽开了,“别闹了,”臭丫头,跟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着。隔开斗鸡似的的两人,笑问任天溪,“小家伙,你叫什么名?”
任天溪对郭碧珍还是挺有礼貌的,吃人嘴软,他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被问名字,转了转眼珠子嬉笑道,“我没名字,没爹没娘,也就没人给我起名字,别人都叫我赖皮,您叫我赖皮就行。”
郭碧珍也不知道信没信,感叹一句,“可怜的孩子,你困了吧,我叫人带你去客房休息一会,等小宝贝回来了再叫你。”
任天溪自然欢喜,“行,打扰了。”
“没事,秦妈,你带小皮去客房。”
“是夫人,”秦妈五十来岁,是秦家的老人,郭碧珍的陪嫁嬷嬷,巧合也姓秦,在秦家很得主人脸。“客人请跟我来。”
“好。”
任天溪对着秦小妹挑衅的吹了个口哨,跟着秦妈走了。
秦小妹差点气炸,被亲妈一个巴掌拍焉巴了。没个女孩子样,嫁不出去可咋整。
巡捕房,赵六将查到的资料交给张纵。
“头,我们查到杨大强出事当晚,在北街豪天赌坊豪赌了一番,家里的铺子,房子,全都输了出去,还欠下赌坊一大笔钱。想要赖账,被打了一顿,打断了一条腿。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疯狗,被咬掉半条命。再回到家,因为伤得太重,倒在院子里起不来。”
“不久,杨母王桂花就拎着斧头,劈开柴房从里面出来,神情诡异的走向杨大强,举着斧头劈下。这些都是目击者看到的片段,我们拼凑出来的。因为事不关己,和过度惊吓,这些目击者直看了一眼就跑了,没有看到最后和所有经过,也没有报警。我们事后查了许久才找到人,根据大家的口供,组建出的这些信息。”
“法医鉴定过,院子里的血迹和人体组织,是杨大强和王桂花两人的,从体积血量来看,两人没有存活的可能。从程度上辨别的话,是外力作用才能做到的。”
“但根据之前的口供记录,知道杨大强当时是没有能力对王桂花下手,当时杨家只有三人,除了杨大强王桂花,只有躺在柴房里,奄奄一息的周氏。”
“不过周氏也没有作案能力,而且从现场的痕迹和各项证据来看,除了杨大强和王桂花两人,没有第三个人的,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周氏的嫌疑。只是,问题又回到了原地,杨大强母子俩是如何相互残杀到那样地步的。”
“重要的是,还有很多缺失的部分,尤其是头,没有找到。这就很诡异了,有东西缺失,不可能是他们自己藏起来了,那肯定是有第三才对。但那人什么都没留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张纵敲着桌面,沉眸凝思,“还有什么发现?”
“有,”赵六继续道,“我们在调查赌坊和杨大强之间的关系时,从和杨大强混得好的人那里得知,昨晚杨大强会输得这么彻底,是有人和赌坊一起做局,目的是要从杨大强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因为那些人一直在诱哄杨大强将拥有的东西拿出来抵押。”
“杨大强能拿出来的,都是明面上,都拿出来做了抵押,那些人根本不满意,应该是这些东西里,没有他们想要的,才又以借款的方式下手。赌红眼的杨大强根本没发现猫腻,跟杨大强一起的那人发现了不对劲,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中途就跑了,不敢掺和。”
“那人说,对方具体要什么,他不知道,据他所知,杨大强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我猜测是不是赌坊没能得到那件东西,所以对杨大强痛下杀手。有了猜测,我就从这方面暗中调查,有用的消息并不多,只找到个昨晚参与赌局的人,他那里或许能知道点什么,刚带回来,我还没来得及审问。”
“把人带上来。”
“是。”
赵六退出去,很快又回来,带了个少年到审讯室。
张纵随后跟着进去,看了眼审讯桌对面的人,淡漠的在另一边坐下。
任天清坐立难安,双手在桌子上搓动,好似在克制什么。
见到张纵,赶紧坐端正了些,“长官,那什么,我就是个看热闹的,什么都不知道,您看能不能先让我离开,我这还有事呢。”
张纵掀了掀眼皮,一眼就看出这是赌瘾犯了。
不慌不忙的拿出记录本,“不着急,我问完话,你老实交代清楚,很快就能让你离开,但要是……”
不等张纵慢悠悠说完话,任天清就急切的往前坐了坐,“我说,我什么都说,您问,尽管问。”
张纵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询问,而是慢条斯理的翻看资料。
任天清等得抓肝挠心的难受,却不敢催促,只能拼命的摩擦桌子,企图缓解那种浑身发麻的不适。
就在任天清快要坚持不住时,张纵才从资料里抬头,拿起笔问,“姓名。”
任天清又冒出点毅力,把翻滚的暴躁压制下去,快速开口,“任天清,我叫任天清。”
张纵下笔的手一顿,任?任天清?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