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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蒂再次作为裁判,冷着声音宣布比赛开始,然后吹响了口哨,赛场上的十四个人都飞了起来。
阳光下微风轻送,从伊迪丝脸上掠过,她深深地呼吸起来,感受着风的清爽和温暖,当她做好准备正式比赛的时候,却发现整场比赛都有些不对劲。
法尔茅斯猎鹰队的队员们个个疲惫无力,懒洋洋地在空中胡乱飞翔,见到鬼飞球也不伸手去夺,等到宝拉、迪丽和詹姆都连续进了五个球,他们也没有要抢球的意思。
而击球手们呢,好歹也拿击球棒挥一挥,可是打在游走球上的力道还不如奥斯顿,看着游走球软绵绵地朝自己袭来,伊迪丝气得满头短寸头发都要根根竖立,直接化身刺猬了!
“怎么回事?”维特尼斯飞到她身边询问,同样茫然无措。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场比赛的无趣性,人们都在小声讨论,而丽塔·斯基特却像遇见了天底下最有意思的新闻现场,双眼放光不断地用羽毛笔记录着什么。
“停下来!停止!”伊迪丝只好大声喊道。
“这边队长宣布暂停!”多蒂冷酷地看着理查德,“你怎么说?”
“行吧,暂停。”理查德说。
“你们压根就没有认真打比赛!”伊迪丝比之前被使计偷袭的时候更加愤怒,“你们把魁地奇比赛——当成什么?”
“这场比赛?”
理查德回头看了一眼附近席位上的霍尔姆先生,冷笑着说:“当然是为了哄你们和记者开心。”
“那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投降算了?”迪丽咄咄逼人地问。
“如果可以的话。”
只要是对魁地奇真切喜爱的人,在听见这样的话后都会气得两眼发晕,更别提伊迪丝。
可是就在这时,霍利黑德哈比队的队长乔凡娜从最近的席位探出了脑袋。
“我说,要是你有这样的想法,早说呀!”乔凡娜说,“今年联盟杯领奖的时候,我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董事会——你们的队伍,干脆就解散吧!”
“你这是什么话!”这回理查德终于憋不住怒火,一股脑地冲她喊道,“你们在这坐着看我们笑话,很开心是吗?”
“开心极了!”乔凡娜诚实地说,“看着你们被一个主管拿捏住,竟然连打球的快乐也给忘了,传授经验的职责也给忘了!我们来这短短一个多星期,还和这群可爱的营员们打了两场球呢。”
什么?还有这事?伊迪丝一时间愤怒也忘记了,不知道该怎么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在病床上睡着。
“瞧瞧你们,多轻松啊!身为俱乐部的头五名队伍就很自得么?”
“确实是这样,奥康纳,确实如此。”
他们在赛场上吵起来,理查德的脸给气成了猪肝色,乔凡娜却乐在其中,她不住地刺激他,要他明白他们队伍的失败源自于队长的失责和失去了对魁地奇本身的热爱。
坐在远处的霍尔姆先生已经面色铁青,眼神瞟向兴奋的记者和拍个不停的摄影师,他拿魔杖飞了个纸团砸在理查德的脑袋上,让他赶紧回归正轨,不要节外生枝。
谁知理查德猛地挥开纸团,大声朝他怒吼:“别再对我指手画脚了!老混账!”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他又转过头阴恻恻地瞪着乔凡娜和伊迪丝,险恶地说:“要真正的比赛是吧?这就送给你们一场比赛好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飞回队员们的位置,开始低声嘱咐起来。
这下让伊迪丝生气也不是,高兴也不是。她不知所措地停留在原地,又被乔凡娜拍了拍手背。
“不用谢我,小猕猴桃。”她笑眯眯地说,“我之前可瞧见你们半夜训练了,要是那么努力的训练,却遇见这样的对手,该气成什么样啊?”
伊迪丝的眼神凝滞在被她拍过的手背上,眨巴着眼睛。
“好了!上赛场吧!想想你的伤势,今天至少也得把一个人从扫帚上打下去才行吧?”
打下去!伊迪丝心头一震,得到此生最崇拜的人的建议,她还有什么所求呢?不止是为了打出漂亮的比赛,更要为队员们、营员们和观众们打出一场真心实意的、拼尽全力的比赛!
暂停过后的比赛简直像换了两支队伍!观众们意外地发现法尔茅斯猎鹰队又恢复了从前争强好胜的暴力打法,把一个个小追球手们挤得无处飞行。
可愿意在这场比赛出场的小运动员又怎么会因此而感到害怕呢?他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越拼命越兴奋,像迎接风暴的海燕般勇敢无畏。
西里斯或许是这场比赛中唯一一个兴致缺缺的人,可他非常具有守门天赋,没人敢质疑他竟然第一次上场当守门员。三个门环在他的守卫下密不透风,在短时间内居然只被突破了一个球而已!
伊迪丝和维特尼斯,两个初次合作的击球手在比赛中展现出无可比拟的默契。她像雄鹰展翅似的扬起双手,击球棒在她的手里换来换去,谁也不知道她的下一目标在哪里——可维特尼斯知道。
在阳光的照耀下,法尔茅斯猎鹰队的队服又开始反光。或许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理查德指挥几个追球手故意在阳光照射范围内飞行,以此扰乱对手的视野。
伊迪丝确实受到了干扰,她的眼睛现在还是不能直视强光,所以在某个游走球交接瞬间,她失手了。
正当理查德为此感到自得的时候,维特尼斯却突然发出了一句古怪的鸟叫声,短促而尖利,像是在提醒什么。
与此同时,这支临时小队的气氛也无声无息的变了,所有人变换姿态,投掷鬼飞球不再是追球手们的第一选择,他们同时围绕着伊迪丝而飞行,做足了准备。
“他们这是干什么!”多蒂惊奇地脱口而出,旁边的奥斯顿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只说:“你等着看吧!”
魁地奇赛场陡然成为了自然界的演唱现场,伊迪丝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在观众的欢呼和窃窃私语中沉下心来,根据不同的引吭袅叫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布谷似的“咕咕”声从左前方而来,那是宝拉在提醒她两只游走球同时从那处袭击。伊迪丝偏过头用耳朵注意,在铁球惊险逼近的时候,听见了詹姆沙哑的白嘴鸦叫声。
右下方!击球棒顺势一举挥出,两颗游走球同时被击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不远处飞去。
在场的人都像被定住了,搞不清楚这群此起彼伏的鸟叫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连身为专业队伍的法尔茅斯猎鹰队也如此。
理查德吃惊地瞪着离他最近的,还在和他做鬼脸的詹姆,以为这群孩子终于精神失常了。
怎知那两颗游走球本就不远,伊迪丝存足了气打出的力道更是让它们飞得极快。
在愣神中,两颗铁球一前一后打中了他。理查德哆嗦了一下,操控扫帚在原地晃晃悠悠飞了一小段距离,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他没有喊叫,身子轻轻一晃,张开双臂又合抱起来,紧紧地缠住自己,弯下腰,像一只蜷曲的虾,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从空中摔了下去,结结实实地砸出漫天灰尘。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晴朗如洗的天空,看见伊迪丝背着阳光的飞行姿态一闪而过,这才双目充血地闭上了眼睛,就当自己听不见观众席上如排山倒海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