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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清澜不语，裴宿不敢再问，师尊一定很伤心，赤峰剑派多次遭受魔族侵犯，每次师尊都冲在最前方，是赤峰剑派的先行者，也是永远的后盾。
师尊为了保护天下苍生，更为了保护赤峰剑派，不惜耗尽修为，甚至放弃生命，师尊才是真正无私的人，那些曾受过他保护的人如今却反过来为难他，把他赶走，都黑了心烂了肺不成！
“留下也无用，他们觊觎雨疏山已久，不会放弃。”李清澜道，与其与他们为难扯皮，整日闹的乌烟瘴气，倒不如早日离开，寻个清净。
下山途中，李清澜把两个破花瓶扔到一旁:“记住，这些东西就算是扔了，也不能留给他们。”
裴宿眨眨眼，有些不相信说这话的人是他的师尊，师尊不是最淡泊名利，什么都不在乎的吗？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离开。
师尊一定很难过吧。
李清澜不在意裴宿想什么，更不在意裴宿会不会对他产生怀疑，这具身子实在太差了，说不准哪天就要魂归西天，没必要藏着掖着，活个痛快才好。
不过……他好像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执念，原主本身无欲无求，只对修炼感兴趣，而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从前还能看看小说，如今不知道有没有话本可看。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再加上李清澜身子差，走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会儿。
中间遇到许多弟子，有恭敬跟李清澜行礼问好的，也有朝着他露出或怪异或痴迷的目光，清澜仙尊的样貌生的极好，因一心沉溺于修炼，甚少出门，所以许多弟子不认识他，也敢对着他上下打量，裴宿每次都狠狠地瞪回去，那些弟子见他不好惹，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盯着李清澜看。
李清澜虽没了修为，但身上的压迫感还在，大多弟子都默默地看着他走近，又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新入门的弟子吗？怎么没见过？”其中一人道。
这样出色的容貌，若是见过一定会牢牢记住，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也没见过，不过看着不像弟子，他身上没有灵力波动。”另一个人道。
“难道是来寻求帮助的凡人？”
赤峰剑派守护着周围几十座城池，大大小小村庄无数，不是每一个都能照看过来，若有村庄出事，里正就会派人前来寻求帮助。
如今世道混乱，常常有妖魔作祟，长老们收到消息会派弟子前往，具体派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又或是亲传弟子，就要看事态的紧急程度。
“快闭嘴吧，哪里是什么凡人，那是清澜仙尊！”有个弟子提醒道，他曾有幸见清澜仙尊出手，动作潇洒之极，至今难以忘怀。
“清澜仙尊？！”
“竟然是清澜仙尊？！”
众弟子大惊，虽然早就听闻清澜仙尊不仅修为高强，容貌更是无人能及，如今见到才知所传非虚，清澜仙尊当属四海八荒第一美人。
可惜……
可惜仙尊修为已废，身体也大不如前，怪不得走路那样慢，这个时候仙尊为何要下山？
众人不解，但还有许多功课等着他们去做，无暇顾及李清澜，闲谈两句便散了。
李清澜坐在软椅上休息，椅子是裴宿从乾坤袋里弄出来的，还给他搬了一张桌子，放了两盘糕点。
“我知道师尊不喜人间烟火，可现在师尊没了修为，会感觉到饿，还是吃些垫垫肚子吧。”裴宿道，这些天师尊一直在闭关，他不知道师尊是怎么熬过来的，普通人如此熬着，早就饿死了。
长长的梯道上，两人一桌一椅显然成了一道风景线，李清澜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他确实有些饿了，拿起糕点咬了一口，裴宿正星星眼的看着他：“怎么样，师尊，好吃吗？”
李清澜点点头，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太甜了。
“那下次师尊想吃的时候，弟子接着做！”裴宿兴奋道，拜师后师尊给了他一本秘籍，他想跟着练，可怎么都看不懂，一直觉得辜负了师尊对他的期望，师尊闭关，他在外面无所事事，偶尔拿着剑自己折腾，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便试着自己动手做吃食。
雨疏山上没有膳堂，其他山峰倒是有，但裴宿不喜去其他山，如今见师尊喜欢他做的糕点，裴宿觉得一切都值了。
李清澜顿了顿，想起看书时，评论区最多的就是说裴宿喜欢清澜仙尊，虽然清澜仙尊已经仙逝，却永远活在主角心里，是主角的白月光。
当初嗤之以鼻，现在却有点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