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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九歌抬头望去，上空紫红色的闪电和纯白色如雨后山中云雾颜色的天地灵气同时朝她落下！
她没有惊恐逃跑，嘴角缓缓勾起，正要迎面接下来——
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将两道力量全部挡下！
闪电和灵气穿过对方胸膛，鲜血染红了视线，脸上的笑忽然凝固了。
不远处，金蟾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
其他人皆是瞪大眼睛，震惊万分地看着刚才一幕的发生！
沐九歌站在那，视线却落在脚边，那个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男人身上。
鲜红的血从他身下缓缓流淌，一点点晕染出去，像在地上绘制了一幅画。
——一幅以血作的画。
他的指尖还残留了点天地灵气，但很快就消散了。
墨发浸染在血中，侧脸轮廓分明，却苍白得没有血色。
沐九歌嘴唇微动，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口中发出：“……君……君墨离？”
丝丝黑气像沾在她外衣上的绒毛，想钻进去，但下一刻都被沐九歌的灵力抹灭！
“君墨离！”沐九歌扑过去，用手捂住他胸口贯穿的伤，声音都在抖，“君墨离！君墨离！！”
君墨离毫无反应，胸口流出来的血很快将沐九歌的双手染红，连指缝里都是黏稠的，逐渐失去温度的血……
“君墨离……”沐九歌睁大眼睛，想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更清晰，可随着雾气上涌，她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和刺眼的红。
“君墨离！！”
呼唤声在极北上空回荡，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那双握住她的手已经冰冷，宽阔的胸膛也逐渐僵硬，他的容貌也看不清了……君墨离死了。
沐九歌死死咬着牙，不想让更咽或是别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
但她感觉现在连呼吸都很难。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急促呼唤——
“沐九歌！小心！第二道闪电要来了！”
话音未落，紫红色闪电已经朝着沐九歌落下！
就像当年渡劫时降下的九重雷劫，直直劈在慕清月的背脊上一样，这一次也是如此！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闪电落下时，竟被沐九歌体内的混沌之气挡了回去！
众人看到这幕，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
混沌之气没有消失！沐九歌只是暂时恢复了自己的神智！
沐九歌缓缓站起来，漆黑阴戾的眼睛看着上空。
指腹摩挲过，碰到的是未干涸的血，她微微用力，指甲面泛白。
“混沌之气……”沐九歌忽然张开双臂，将青叶丢了出来。
她没有看青叶一眼，朝着紫红闪电闪烁的方向缓缓走去。
“混沌之气……进来，若听到我的召唤，就过来，与我融为一体，助我一臂之力……让我们掀了这天，让这天……也尝尝跌入深渊的滋味！”
黑气一点点覆盖沐九歌的全身，像为她穿上了一件黑色甲胄。
同一时刻，跳跳的龙鳞在转变成黑色，断裂的爪和牙也生了出来，猩红的眸子朝天际望了眼，带上定乾坤回到沐九歌身旁。
沾着血的手握上定乾坤，定乾坤下意识嗡鸣想要挣脱。
沐九歌瞥了它一眼，又松开了手：“不想帮我的话，现在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