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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陆如歌陪她老爸坐在沙发正中央，商晏坐在拐角那侧。
万芳去厨房里忙活着做饭，叮叮当当听着倒是挺热闹，和客厅里安静如鸡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俊辉一眼都不带瞅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机正播报的财经新闻，神情很是专注。
商晏侧坐在一旁，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和陆俊辉一样，也在看电视上得新闻。
要不是他这些年在商场上心理战术玩的溜，还真不知道发生今天这种情况要怎么面对。
陆如歌挠挠脑袋，觉得这气氛实在是太微妙了点，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在这儿阻碍了他们两个交流的空间，于是决定先撤，找了个借口就去厨房帮她妈做饭了。
她故意从商晏那边过，偷偷的攥拳头给了他一个加油的动作。
商晏微笑着冲她点点头，他有信心搞定。
客厅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厨房门被陆如歌关上，整个房间只能听见主持人做新闻播报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俊辉率先开了口：“刚才那事你怎么看？”
他说的是刚才电视里讲的那个一家手机品牌上市公司于昨日宣布破产的新闻。
商晏挠了挠眉毛：“定位不准，产品的性能概念也太模糊，现在市场上群众使用的手机品牌大多都是围绕那几个，每个品牌都有自己独特的定位，高像素，分辨率，发烧友，而它一个也没有，所有的特点都中规中矩，像素比不过这家，分辨率比不过那家，而且大量启用明星代言已经是前两年的营销套路了。”
他顿了顿，发现陆俊辉正在认真听他讲话。
后者抬了抬下巴：“继续。”
商晏接着说：“资金过于集中，把大把的资金都投入到了明星代言身上，价格定位也不够合理，一个本身起点就不高的老牌子能撑到今天也不容易了。”
“哦？”
一个上午，商晏终于能从陆俊辉脸上看出来一点不一样的情绪。
虽说电子产品跟他们公司不属于一个产业链，他好歹也是个大公司总裁，公司业务管理都是大同小异，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偷偷的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心里打鼓的时候听了一会电视里讲的话。
他没敢在人面前说太多，陆俊辉可是执教多年的大学教授，论身份又是自己女朋友的爸爸，自己未来岳父，他要是说多了，万一人家觉得自己这是显摆怎么办？
所以他刚才说的都是比较客观的想法，虽说片面，但分析的很精准，直戳命门。
陆俊辉点了点头，还行，不是个绣花枕头。
至于到底是金枕头还是木枕头，他还得再试探试探。
他扔给商晏一份文件，是这家公司的财产状况调查报告。
“你翻翻看，说说你怎么想的。”
商晏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也不敢拒绝人家提出来的要求，只能顺着人家意思，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文件总共就那么几页，没几分钟他就看完了。
这次他倒没再兜着，而是真实的说出了自己对这几张纸里内容的分析想法，非常中肯的挑出来了这家公司在债务处理方面存在的不当之处，以及如果自家公司碰上同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处理。
他讲的条条是道，几乎每一点都和陆俊辉的想法一致。
陆俊辉越听越满意，听到最后，脸上终于呈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拍了拍商晏的肩膀，眼里是挡不住的欣赏：“不愧是当年刘老看上的学生，我要是因为你旷过我一次考试，也不至于今天在这儿刁难你。”
“”
商晏手里捏了一把汗，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惦记着这事，看来对他的“壮举”也是印象深刻了。
饭桌上陆俊辉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老酒，万芳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窗外飘起了新年的第一场雪花，屋里其乐融融。
喝到最后陆俊辉已经神志不清了，被万芳搀着去卧室的路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叨着他的人生感慨。
“要我说啊，嗝，现在这年轻人一个个就是太嗝，太不乐意安于现状了，搞搞学术做做研究有什么不好，非都得一个个往大公司里钻，嗝——”
后面的话他也没再说出来，万芳推着他进屋：“再说我拿你昨天的臭袜子堵你嘴！”
“”
陆如歌搓了搓后脖颈，他也真是佩服自己这男朋友，做个饭的工夫就把他老爸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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