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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过不少恶，有过勾心斗角的曾经，却还是第一次直面鲜血，看着琉璃灯将活人砸死，满地鲜血
空气安静了十秒钟。
白山瞥了眼自己的妹妹，问慕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们人手不够。”
慕南问：“你海上的人，能坚持多久？”
白山说：“两个小时——我的意思是，莫磊分派在海上的人，两小时之内能被我的人消灭殆尽。”
慕南说：“够了，完全够了。小五，帮我把作战服拿过来。”
天花板黑黢黢且狭窄，慕南好像长了眼睛似，不到一分钟将所有装备武装到身。
慕南又说：“如果两小时内，我还没回来——”
白山打断了她的话：“我手下的精英，可以帮你。”
慕南答：“不用，蓝鹰七个队员，帮我掩护。”
白山问：“你行吗？”
黑暗里，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答：“我肯定行——如果我两个小时还没回来，你离开前，炸了这艘船。”
黑暗里，他沉默了一会儿，轻笑说：“我终究比顾煜泽幸运。”
至于如何个幸运，他并没有细说。黑暗中看不清楚白山的脸色，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
白如云呆愣愣地蜷缩在角落，听两人之间平静如坟墓的交流，忽的有些前所未有的怅然。
慕南要去抓莫磊，她一个人吗？为何慕南的语气这么陌生，陌生到仿佛换了个人，冷酷的、决绝的、平静的，都是慕南。
原来啊，所有人都在成长。
慕南，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肆无忌惮的少女；大哥，已经不是那个无情无义的兄长。
只有她，一个人像只沉睡在冬日里的虫子，一片不愿离开天空的云朵，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前进。
“慕南——你、你不怕吗？”白如云愣愣开口，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挽留，“如果你出事了，煜泽哥哥他”
白如云的话还没说完，天花板忽的被掀开一角。
亮光一闪而逝，慕南已经跳了下去，周围窸窸窣窣有人跳了下去。
白如云的眼泪骤然落了下来，黑暗中，白山牵住她的衣角，说：“跟我走，外面有人接应。”
这是白山第一次用如此温和的语气和她说话，温和平静，让白如云下意识点点头：“大哥——我、对不起”
白山轻笑，温柔地说：“没事，如果慕南死了——你会失去一切。”
黑暗里，他的声音尖刀似，像夹杂在暖暖春风里的碎冰寒刀，尖锐地刮在白如云心口。
白如云咬唇，小声说：“大、大哥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阻止她去送死。”
那是女人生来的第六感，白如云感觉得到，这个从小让她敬畏的兄长，对慕南异样的情感。
白山说：“或许，这只狐狸死后，需要有人在她坟前祭奠。”
又或许，他不想阻止她前进的步子，折断她奔赴舒展的翅膀。
“慕南不会出事的——我来这里之前，其实已经”
天花板幽暗，白如云的声音轻地像落地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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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华海波浪滔滔，海港突然传来喧闹。
数量直升机稳稳起飞，螺旋桨像一只只飞向大海的蒲公英，飘向夕阳西下的公海。
某架直升机上，玻璃折射出他冷峻的面孔，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周围散发不可压抑的森冷气息。
“报告，前方五海里，发现目标。”
“潜艇已经准备。”
“报告，发现美国支援队伍，已经在进行抗击。”
他眸子望向血色的大海，手指紧紧扣住，手心掐出了血痕
————
游轮最上层，天台甲板。
血红太阳只剩下半面红色，天地一片鲜艳的夕阳余晖，入目尽是一片刺目的红色。
海鸥不再洁白，晚风拂过的大海不再平静，海浪摇曳，游轮也在轻微摇晃。
莫磊拿起望远镜，眉目染上忧虑焦躁。他分在海上的人，已经渐渐不能和白山的队伍抗衡，如果再不出这片海域，他终将彻底在这里失去自由。
游轮太过巨大，白山几人已经消失无踪。
莫磊只恨自己太过自信，居然被有心之人转移了方向。
白山这种高傲自尊的人，商场上雷厉风行，哪里像是部队里的人？分明是个地地道道的黑势力头子！
究竟是谁，在背后将他耍得团团转？
“马上转方向，朝西南公海行驶。美国人在那里接应我们。”莫磊咬牙，命令手下转移航线。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手里还有重要的军事资料，不愁没有市场。
船刚转了个方向，忽然颤了颤，随即耳麦里传来手下急促的声音：“不好了，航海员被击中，昏死过去。”
莫磊豁然站起来：“还有航海员，死哪去了？”
“这——我们马上派人补上——不好，驾驶室的门被锁死了！我们打不开！”
“一群废物！”莫磊气的一脚踹开精致木桌，桌上的茶水溢了一片，浮起大片大片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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