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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言浴峰仙逝后,言温松便没了往日神采,后来因为病情延累,损耗元气,性情愈发反复无常,两年间,他从不可一世的首辅之子跌至孱弱垂塌的少年,眼里更多时候泄露出来的是阴鸷与冷漠。
因而他这这席话把众人弄得一愣。
李氏半倚回椅中,不满地掐着嗓音道:“也不知道我这都为了谁,我帮你讨个说法,倒叫好心干了坏事,你娶了没有正名的庶女,说出去,得惹来多少笑柄。”
“你住嘴。”言继海难得舍得凶李氏,李氏满眼不可置信地望他,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云氏搭下挽佛珠的手,烦躁地拍了拍茶案道:“行了,温松的事情由他自己做主,他自有分寸,如今二弟跟二弟媳都去了,今日我就代照龄接了这媳妇茶,当是认了这门亲,谁都不准再说三道四。”
龚照龄是言温松的母亲,与言浴峰一起死于岭南返京的途中。
李氏欲言又止,撵起帕子抚了抚额角,眼睛却是翻向别处。
“那就按照夫人意思来吧。”言继海笑呵呵打圆场,算是将替嫁的事情揭过去了。
她可不能让李氏闹下去,弄不好再把小美人退回去,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一身皮子玩弄。
宝瓶端来茶盏,江瑜顺势上前奉茶,“儿媳谢过大伯母。”
云氏点了点头,呷了一口,缓缓道:“好孩子,往后好好照顾温松,夫妇和睦相处。”
“儿媳晓得。”江瑜乖巧回应。
她又忍住恶心给言继海递上一杯,言继海总想趁机摸一摸她软乎乎的玉手,哪只江瑜已经快速缩回去了。
言继海险险拖住茶水,李氏朝这边望一眼,嘲讽道:“果然就是个没礼数的,言府好歹也是响当当的扬州大户,做言家媳妇得熟背家训,防止做出什么有损门楣的事情来,我作为长辈,今日就提点你一些。”
“三伯母说的好,”言温松坐在圈椅中,突然笑嘻嘻的样子,比之对方还轻佻,“三伯母如此注重言家家训,想必对家训已烂熟于心,那侄儿就冒昧问一下,言氏家训第八条是什么?”
李氏哪里想得起这个,她最多也自己的前面两条。
言温松不咸不淡轻笑一声,“怎么?想不出来了?”
“那我告诉你,是长幼内外,宜法肃辞严,三伯母知道是何意?”
“二郎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李氏心里有点慌,不答反问。
言温松指挥丫鬟端来一杯茶,喝了两口才接着说:“意思是长辈待下,言辞应当庄重,而不是让三伯母越俎代庖,代行婆婆令!”
一盏茶下去,并未能将体内的烟毒减退,他凉凉吸着气,盼这场深秋能将躁意吹散。
“你放肆!”李氏脸色红白交加,言温松却没时间再跟她周旋,他得在发作前赶紧回院子,霎时,冷下声音道:“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温松尚在人世,如何也轮不到三伯母说教江氏。”
一场敬茶宴居然走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在场各位神色俱异,数李氏最难下台。
她狠厉的眸子瞪着言温松,心中暗骂一句‘病牢鬼,早晚都得死!’,她气得很拍桌案,脸色难看地剜一眼江瑜,出去了。
江瑜注意到他眼底不胜清明的神色,忙过来扶他,小声问:“身体又不适了?”
言温松顺着她好意,从圈椅中站起身,半撑在她肩膀上说:“快些回去。”
两人交谈做得隐秘,除了冬子,没人听见。
茶水已敬完,言温松与几人道别,大夫人云氏也撵着佛珠起身,叮嘱两句,先走了,只有言继海还坐在椅子里,色眯眯地盯着江瑜走远的背影。
可真是好看啊……
叫起来应该更好听。
言温松微微蹙眉,回头望过去,对上言继海含笑的眼。
他想起宝瓶今早交代的话,一直以来都是言继海替他张罗病情事宜,并到处求医问药,才得了一小瓶药丸子。
宝瓶将药丸子拿给他看时,他含了点入口,发现里面确实有镇定作用的药物。
其中,极大概率是罂粟,如此吃药无异于饮鸩止渴,那么言继海知不知道这个情况?
凭直觉,言温松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此刻没有任何可观证据支撑他的想法,故而尽量避免与言继海发生交集,先把瘾悄悄戒了再说。
言温松刚回到松和院,脑门上汗水便坠落下来,江瑜感知到他身体在抖,他下巴粘腻腻贴在她肩头,男人粗重急促的呼吸像是要在耳道里钻出一条热乎乎的洞来,钻得她头皮发麻。
“再坚持一下。”江瑜咬牙朝前走,有汗液从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滑坠进去。
冬子在另一边扶着。
宝瓶看得眉间升急,早上那颗丸子,二爷怎生还不赶紧服下?
江瑜跟冬子合力将言温松扶到书房的官帽椅中坐着。
宝瓶端来一盏茶水,想提醒他服药。
却见言温松紧闭双眸,虚弱道:“把书房门锁了,一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进来,也不准声张。”说着话,他缓缓将双手搭在扶手上,眼睛却是望向江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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