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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你就给万把块意思下,当做是感谢。你借什么啊借,这说得清吗?”
大概是距离当年出事儿的时间有些年头了,刘田军的愧疚也随着一天一天的日子逐渐被稀释掉。
老家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长里短的开销,李丘海一次又一次的‘借钱’,终于把刘田军的愧疚消磨干净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肠硬了。
他这样说服自己:反正每次老李不都说一定会还的吗,而且当初借钱也是因为他老婆在一旁施压,老李自己心里肯定也是过意不去的吧。
自从李丘海会找刘田军借钱后,刘田军便不怎么主动给那边打电话了。这一次,他主动给李丘海打了电话,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
听闻刘田军的来意后,操着一口刘田军半懂半不懂的方言大叫,“他死了,人都死了还要什么钱啊,没钱!被找我,谁找你借的你找谁去!”
然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刘田军听着那一串嘟嘟的忙音,好一会儿才会过意来。
只不过他不清楚,那句‘他死了’到底是他们拒绝还钱说出来的气话,还是李丘海真的死了。
听刘田军讲到这儿,在场围观的众人都沉默了。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场人情债。
如果把自己代入其中,那到底是该借还是不该借呢?该还还是不该还呢?
因为李丘海的见义勇为,下意识推的那一下,让他自己丧失了劳动力,让两个家庭发生了逆转。
尤其是那个热心大哥,他也没料到这场‘借钱不还’里,竟然还有这么个故事。
在听见刘田军说老李妻子直言‘他死了’时,脸上满是挂不住的尴尬。他说让许如意算算刘田军的朋友是不是死了,那是气话。
网上不总是有这样的段子嘛,遇见失约的人,就会‘自我安慰’:往好处想,他不是失约,说不定是死了呢!
热心大哥刚才也是听刘田军说无条件相信朋友时,憋出来的气话。他自己也遇见过欠钱不还的朋友,以亲身经历想帮刘田军来着。
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儿!
那现在看来,许如意要真的替刘田军算算,李丘海是不是真的如他老婆说的那样‘死了’。
在许如意算卦的时候,这一次大家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各自议论,他们紧紧地盯着许如意,内心复杂。
因为他们说不好内心期待的结果。
如果李丘海老婆说的是气话,那代表刘田军的朋友真的背信弃义,他被辜负了。
如果李丘海老婆说的是真的,或许李丘海真的会还钱,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是真的没了。
照片有些年头了,且那时候的像素不如现在,再加上没塑封锁边,李丘海的脸并不怎么好认,看相算命又是个需要精准的事儿,所以许如意并没有那么快。
她正拧眉仔细辨别照片时,有人打断了她。
“师兄,在前面,就是她!”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寂静之中突然响起。
围观的人群往两旁挤挤攘攘,中间让出来一条路。两个穿着道士袍的人正健步朝许如意走过来。
许如意抬头一看,隐约有些面熟,然后想起来,哦,是上一次在刘晓慧家的那两个道士中的一个。这回换了个新的师兄过来了。
走在前面的那人在刘田军身后停下,自上而下的傲视着许如意,“上回就是你毁了我师弟的桃木法器?”
就因为那俩道士想抢风头,在许如意施法的时候扔出来那个破法器,害得她画血符破器,损伤了不少心力。
技不如人就算了,现在看这架势,是来者不善?
许如意十分不喜欢对方居高临下的样子,站起身回应,“你有事儿?”
刘田军本来坐在许如意对面,现在正好夹在两人中间,于是赶紧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那道士并没回答,垂眼打量了一番许如意简陋无比的算命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之后又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照片,和站在一旁拘谨无比的刘田军。
也是,这种穷酸也去不了清元派,只能到这种装神弄鬼的算命摊糊弄糊弄,还真是锈锅赔烂盖。
“上次我师弟已经将本地的行规说给你了,念在你年纪轻轻的份上,不懂规矩也情有可原。但我们清元派总该清整清整,不能什么牛鬼蛇神都放出来,也是丢了同行的脸面。”
“清元派?”周围有人惊讶的感慨,“是不是东元山上的那个清元派?”
“你们看他们俩的道服——欸,真的是城郊东元山的清元派!”
清元派在本地极有名望,众人纷纷去看他们的道服,同时议论着清元派的人竟然真的出现在夜市之上。
那俩道士颇为自豪地承接着来自周围的赞叹。
等围观的人情绪稳定之后,才拿捏姿态,“这样吧!咱们也不欺负人,各凭本事能者居之。”
这名道士点了点许如意桌上的照片,“我们比试比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