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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夜深人静,邀月带着施乔儿秘密出了南康县,藏身于一片荒无人烟的山林之中。
施乔儿拨开眼前越发繁茂的树叶,看着远方如豆的城中灯火,道:“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出来,我相公和五皇子都留在了里面?”
邀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说:“我们的人散播消息说剿匪的人马已经出城,贼首开始不放心,肯定会派人下山打探,而且不会是少数人,要的就是招人注目,好引人出来,甚至很可能直接到衙门门口挑衅,肆意屠杀百姓。我把你带出来,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朱昭他们藏在那里,是为了第一时间留意到情况,也好见机行事。”
施乔儿听懂了,更加有些着急,眺望着那零星几盏灯火:“那他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万一真不小心被山匪给发现了怎么办?”
邀月冷嗤一声:“那你还是担心担心山匪吧,如来佛祖到你的沈清河手里也得扒层皮才能走。”
施乔儿反驳:“胡说!我相公分明儒雅和善!”
邀月回忆起沈清河那张“儒雅和善”的软皮子脸,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我信了你的邪。
少顷,自西边方向亮起成片火把,浩浩荡荡进了南康县。
施乔儿捂嘴低呼:“他们来了!”
邀月:“说话大点声,离得远着呢,他们听不见。”
施乔儿不觉松下手,仔细盯着那些移动的火把道:“他们会在城里待多久?我们天亮之前还能回去吗?”
她真的好担心她相公,哪怕临走前已经听他再三保证一定会平安无事,但到了这种时刻,她只想快点再快点回到他的身边。
邀月:“哪有那么快,起码也要等天亮吧。”
说着瞥了施乔儿一眼,瞧她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终究有些心软道:“急没用,只能等着,你坐下歇会儿吧,这么盯着也不嫌累。”
施乔儿听话,就地寻了块地方坐下,但刚坐下便忍不住道:“这地上不会有虫子吧?”
邀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光有虫子,还有蛇虫鼠蚁,蜈蚣蝎子呢。”
施乔儿瞬时炸了毛:“我不坐了!”
邀月无奈:“行了行了,逗你呢,天都才刚暖和过来,哪有那么多虫子,放心坐你的。”
施乔儿这才消停。
过了会儿似乎嫌自己坐着没地方靠不舒服,她又把邀月拽了下来,抱着人胳膊,脑袋搭人肩上,舒舒服服盯着在山下城中移动的火把,委屈道:“这还是成亲以来我头一次和相公隔那么远,还死生未卜的,我能不着急吗,你对我好点,别那么凶。”
邀月无语凝噎,片刻后从嘴里蹦出三个字:“没出息。”
施乔儿抬脸瞪她:“你有出息!你有出息不也是守在五皇子身边那么多年,我就不信你能有天说走就走,半分旧情都不念!”
邀月怔了片刻,伸手将施乔儿脑袋往自己肩上一摁,不耐烦道:“闭嘴,歇你的。”
施乔儿哼哼唧唧,极不情愿地将脑袋又贴了上去。
正值春日,山林中不热不冷,施乔儿心里虽着急忐忑,但毕竟夜半疲劳,靠着邀月的肩,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等再一睁眼,天已蒙蒙亮,她撕开眼皮从地上坐起来,身边没了邀月。
她正想扯开嗓子喊两声,余光注意到自己脚边盘着一圈绳子,正诧异地想仔细看看,那绳子便动了动。
“啊!蛇!”
施乔儿被吓到差点魂飞魄散,喊声刚落下便听一声清冽脆响,等反应过来,脚边的“绳子”已经被剑挑起扔到山下。
邀月收剑,将摘来的野果扔到施乔儿身边,嫌弃道:“大惊小怪。”
施乔儿当真被吓得狠了,此刻魂归体内,抱住双膝便大哭出声,全身打着哆嗦,想想便是一身鸡皮疙瘩。
邀月捡起野果伸给她:“不吃啊?挺甜的。”
施乔儿泣不成声直摇头,一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让我吃,死女人你没有心。
邀月收起手:“那好吧,我还想着等你吃完便带你下山找沈清河呢。”
施乔儿立即止泪,夺过野果便咬上好几口,鼓着两腮一抽一抽嚼着道:“我吃了,带我走。”
邀月啼笑皆非,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小女子。
回到城中天色熹微,街上还有燃尽乱扔的火把,一看便知是山匪留下的。县太爷昨晚在匪众面前装了一夜的孙子,一口咬定朝廷的人走干净了,这才成功把人又诓回山上,今日衙门大门都不开了,缩在屋子里睡大觉装乌龟,看着更像是受了惊吓不敢见人。
可事实上,匪众聚集在衙门里威逼县太爷讲出实情的时候,沈清河和朱昭就在暗间里喝茶下棋,连外面人说话的动静都听得仔仔细细。
半月后,城中所有酒肆遭山匪一抢而空,夜里的西山上彻夜狂欢不休,辱骂朝廷的歌谣声从山上一直传到山下。
朱昭所带京兵,加上日夜严训出来的府兵,共计七万人,将西山四方围剿,再由熟知地形的旧匪带路,一举攻上山头,当众斩下匪首头颅。
山匪们酣饮至半夜,在官兵攻上时醉的醉倒的倒,防备松懈不堪,不少于睡梦中便被上了枷锁,待到清醒,为时晚矣。
西山三万匪众就此拿下,南山匪首见状,连日送上降书,不战而顺,自愿招安。
困扰了朝廷几十年的东南匪患,由此彻底根除。
但一场真正风雨的序幕,才刚刚由此拉开。
朱昭原本收到降书的那刻欣喜异常,蛰伏十年,一朝立下大功,他将真正逐步拿回原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
直到他看到夹在降书中的一纸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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