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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玉谨递来的压根不是水,而是酒!
贺玉谨似笑非笑:“不知道?这是合欢酒,不仅浓烈,还催|情。”说完,他竟将她未喝了的也灌下了。
楚双香看着贺玉谨喝酒时滚动的凸起的喉结,越来越惶恐。
她想象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贺玉谨似乎很欣赏她现在的可怜相,她刚止住咳,便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楚双香的下颌。
他那惯用狼毫笔和刀枪的手指像磨砂纸一样刮着她的脸颊,带来微微疼痛,目色深沉如化不开的浓墨。
贺玉谨的肤色稍暗,趁得楚双香的皮肤白如美玉。塞外长大的女孩儿肤色要比楚域女孩儿更白,再加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浓密的眼睫,就像是从敦煌壁画里走出来的姑娘。
他久久欣赏着落入他掌中的美景,然后忽地指节用力。
一股突如其来的痛疼令楚双香倒吸一口凉气,她嘴唇未分,露出了一排白银银的齐整小牙,像粉嫩贝壳里藏着的珍珠。
贺玉谨盯着那嫣红里藏着的白,附着厚茧的大拇指指腹顺着她的唇角一一摩挲过去。
“嘶……”楚双香眉梢紧锁,眼前涌起了一层湿意。
狼狈、屈辱。在他们塞外,牧民们只有检查牲畜的牙口是否健康时,才会这样做这样的动作。
“模样倒是合我心意。”贺玉谨反复抚摸着她的脸颊。
不知看了多久,他从终于松开了手劲。粗糙的指腹细细擦去楚双香嘴角的碎屑,在她下唇上反复摩挲着,然后从食盒里挑出楚双香刚刚只咬过一口的荷花酥。
“张嘴。”
楚双香垂下眼皮,藏起已经含在眼角的眼泪。
她离开北塞,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她什么都没有,如果想活命,就只能屈身这个她应该叫一声夫君的男人。
她闭着眼睛,用嘴唇小心翼翼地叼住了贺玉谨递来的荷花酥。
唾液湿|润了酥点,软化的碎末滚落在她的舌尖。
纵然她已经尽量想办法藏起牙,但紧闭口唇时似乎还是碰到那只粗粝的指腹。
她恐惧得几乎没心思去尝那糕点的味道,囫囵往下咽,每一口都备受折磨。
贺玉谨已经坐到了她的面前,红烛在他身后,用光阴恰到好处地修饰着他英俊凌厉的轮廓。
他修长的手指托着额,拇指上有一只白玉扳指,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敲着,那双猎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知不知道我是谁?”
楚双香低着头,不敢直视这个男人的眼睛,她轻声细语地回答:“知道。”
贺玉谨:“说。”
“您是安贤王,贺玉谨。”
贺玉谨说:“知不知道你爹为什么送你来?”
“知道。”
“说。”
“为了焰火骑兵。”
焰火骑兵是贺玉谨手中最强劲的一支兵队。
据说他们箭头燃火,以火箭为武器,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今圣上已在病榻残喘多年,几位皇储各自为政,对皇位虎视眈眈。其中又以太子和安贤王两党羽实力最盛。
圣上有心要打压贺玉谨,便硬给贺玉谨赐了这门婚事,要贺玉谨娶南郡王家女儿,再以不可文武联姻为由,逼贺玉谨交出焰火骑兵。
也就是说,她今天坐在这里,就是一把抵在贺玉谨喉咙前的一把刀,反复提醒着他失去了什么。
贺玉谨非喜非怒地冷笑了一声。下一刻,楚双香眼前帷幔一晃,天旋地转之间,身体就陷进了柔软如云的床榻里。
贺玉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宽大厚实的手掌放在她的脖颈上,他没有用力,但楚双香已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好像下一刻就要被掐死在这儿。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贺玉谨一缕乌黑的长发从玉冠里垂了下来,让他看起来更加俊逸但阴鸷。
“什么都知道还敢来?”
“看不出来,身量不大,胆子倒不小。”
“既然来了,就要乖乖的。会伺候人吗?”
楚双香不敢动弹,小声嘶嘶倒抽着气,她搜罗起浑身的勇气,才敢抬头与这双如修罗般漆黑的眼睛对视,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贺玉谨竟又嗤笑了一声,似乎在笑她不自量力。
“脱衣服会不会?”
楚双香本来就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身体现在开始微微发抖,她抬起手指,放在贺玉谨的腰间的纽扣上。
“不会?”贺玉谨又哑笑了一声。
楚双香感觉腰窝的位置被什么拨了一下,贺玉谨抬起手指,指节上勾着的正是她的红色里衣。
帷幔外的蜡烛忽然就灭了,楚双香茫然地睁大眼睛,好像浸在一片浓墨里。
她最后记得的,是贺玉谨在她锁骨上轻轻的啃|咬和吮|吸,他说:“不会,就给我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