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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来扭手腕,又写了一次。
这次真要好上不少,至少那字不东倒西歪了,而是又方又大。
“嗯,不错。”
在楚域书法造诣说第二,无人敢自称第一的安贤王贺玉谨,就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着小娃娃都不如的狗爬字说“不错”。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真要发笑。
得到贺玉谨的鼓励,楚双香本来就明亮闪烁的眼睛更是亮得会发光。她劲头儿足,乐陶陶地一口气练了好几张,果真一张比一张好。
“王爷。”望着贺玉谨的侧脸,楚双香忍不住唤了一声。
“嗯?”贺玉谨没有看她,但应了一声。
楚双香心紧了紧,胸口好似被人掐了一把,她细声道:“王爷,今日茶宴,我不会作诗,您生我气吗?”
贺玉谨挑眉,反问:“为何觉得我要生气?”
贺玉谨这话问得楚双香反而不会答了。
平息公主和楚玉儿两人诗没作好,被他可是好一通嘲讽。
楚双香没继续说。
贺玉谨轻描淡写地开口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夫人不识字,是因为没机会学,今日识了三个字,明日再识三个,读书识字如愚夫移山,日积月累,渐渐就学会了,没什么可笑。”
贺玉谨说话声音本就好听,说这番话时,声线压得低,可又不黏糊,充满男子气,吹在楚双香耳朵里又酥又麻。
“今日……”她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再多学三个字吗?
贺玉谨说:“一次学太多记不住,反而没有功效。凡事不可贪心。”
贺玉谨已要收笔墨,楚双香急了,说:“我多练,我能多花一倍的功夫多练。”
贺玉谨饶有兴趣地抬了抬眉,道:“我倒是好奇了,到底是哪三个字?这般想学?”
楚双香又不敢看贺玉谨了,垂着头,闷声支吾了一句。
“什么?”贺玉谨没听清。
楚双香:“贺……”
那三个字还是含含糊糊,贺玉谨气笑了,说:“你不说到底是哪三个字,要我如何教?”
他环绕在她腰大手在她小腹上一不轻不重地一按,让她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贺玉谨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昨天放进来的东西,不是蛔虫吧?你不说,我如何知道你在想什么?”
楚双香被这句话弄得要发抖,声音不由扬了起来,说:“贺玉谨!”
两人均是一愣。
楚双香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贺玉谨长眉饶有兴趣地扬了起来,眼睛又暗又黑。都敢直呼名讳了,这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
楚双香深吸口气,小声解释道说:“那三个字,是贺玉谨。王爷的名讳。”
“我想学,王爷的名讳。”
贺玉谨静静地看着楚双香,一双黑眸不见喜怒。
他方才的话没说完,凡事不可贪心,后面其实应该还有一句,贪心图生妄念。
书房里一瞬间寂静极了,只有一根红烛跳动。
见贺玉谨半天没说话,楚双香期待的眼眸耷拉了下去。
她不该着急的,贺玉谨今日肯教她,一点笑话、贬低的意思都没有,已经是大好人了。
这大概就是贺玉谨说的,凡事不可贪心吧。
一双手,缓缓握住了她的。
“名讳,倒是不用学了。”贺玉谨淡淡地说。
“是。”楚双香已经平静了,乖巧地轻轻应了一声。
贺玉谨的手足足比她的大出了一倍,掌心微热,完全将她的手包在其中。
狼毫笔上坠着的一滴墨,要滴不滴。
贺玉谨垂眼,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引着她在白纸中心落笔,笔锋朝前,拖出一横。
一横之后,又落一点,
宣纸上留下或长或短,或浓或浅,或平或直。
他落下了三个字——贺进之。
“我的名讳就不用学了。”贺玉谨说:“这是我的字。”
贺玉谨眸眼如古潭:“我字进之。你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