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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苏的脸色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顾平额了声起身：“大哥，不是有谁说，而是我自己认为的，我太年轻， 很多事情，我没有经历过的， 不过是机缘巧合撞上了，才成就了我，在有，就是你们的帮助，其实以我……我没有那么厉害。”
“好了，这些话就不要说了，如果这大萧能多你这么一个没经历过的，那我和内阁还有几个尚书，也不用头发都白了。”穆苏指了下王石和刘大夏苦涩一笑突然看向顾平；“银川十二寨的事，你了解了嘛？”
这件事顾平不打算隐瞒，他微微点头道；“在回来的大街上，我和赵大人见到了兵部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从一个百姓那里，我们知道了十二土司叛乱的事。”
穆苏感觉到很欣慰，起码顾平能知道这件事。
他敲击了下案桌对旁边的范怀远看了看，范怀远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份折子来到顾平跟前递给他后道；“顾爷，你看看，这是岭南左对于十二寨的叛乱叙述。”
银川十二寨顾平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从原主记忆中知道了一些。
他们是土司，是岭南左边和蜀州数百个土司中力量相对较大的十二个土司，因为朝廷和南诏那边时常有边界争端问题，为避免的通道被切断， 因此对岭南路那边，朝廷一向就是，能让就让，只要你不闹事就行。
“你怎么看？”穆苏见顾平放下了折子，侧目看了下顾平问道。
顾平吐了口气道；“银川十二寨，如今能有今日之气势，一是我朝廷纵容，二是他们对于地形的熟悉，第三，恐怕就是朝廷内鬼在作祟。”
“怎么讲？”刘大夏作为兵部尚书，这三点的分析，让他坐不下去得开了口询问。他太想知道这其中缘由了。
穆苏没说话，他也想听一听顾平的分析。
顾平将折子拿起来看了下；“朝廷为了南诏十几万大军粮草能畅通无阻，对于他们是能忍就忍，不能忍的也忍了，先帝五年，他们诱杀怀州知府，朝廷忍了，其实朝廷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将其除掉，让他们知道，朝廷不是好惹的，可是我们还是忍了。这酒助长了他们的气息，认为朝廷是软弱可欺。”
顾平觉得自己有些口干，抓起了旁边的茶盅，似乎不过瘾，他扭头看了下李全；“换大碗来。”
李全赶紧端来一大碗茶。顾平咕咕咕喝了下去后抹了下嘴看了下穆苏；“第二一点，他们世代都在那里，我朝廷大军进入自然要吃亏，左右卫连续吃了败仗第一是因为军纪太差，第二也就是因为他们熟悉地形，你进去就容易挨收拾。”
“至于第三。”顾平眯起眼睛：“怀州物资，朝廷运输过去不到一个月，他们是怎么知道那有粮草的，还有，守卫粮草的地方，一般都有重兵，敌人怎么敢突袭怀州，他们怎么知道这陈州兵力空虚，谁告诉了他们。这难道不是朝廷有内鬼。”
“娘的。”穆苏唾骂了声砰的一下拍了下茶几。
顾平抽了抽嘴，认识穆苏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骂人的。
王石见怪不怪，反正六王骂人不是第一次。
他轻微咳嗽了声后看了下顾平；“顾平，你对于这次叛乱怎么说？”
这个吗？
顾平低头不语。
他担心说出来有可能会让在场的人生气。当然，这也有可能会是其他外在因素。
太巧合了，什么时候不叛乱，却在这个时候叛乱，这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一些。
“怎么了，说啊。”穆苏见顾平欲言又止的模样，指了下在场的几个人：”这都是为对大萧忠心耿耿，希望大萧千秋万代的人，你有什么， 但说无妨。”
他了解顾平，顾平知道很多，可是有些东西，他不敢说，就好比对文人下手，这件事，当年如果不是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顾平抬起头看着穆苏，见穆苏那眼神是在肯定和鼓励。
他又看向了王石。见他也是一样的表情
顾平也就豁出去一样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道；“这有可能，是我朝廷政策出现了问题。”
政策？
作为内阁首辅，王石一听这政策问题，瞬间就来了精气神，他是负责这一方面的第一人。
“啊，相爷，跟你没关系，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
顾平赶紧解释了一句后看了下穆苏；“大哥，都是萧的子民，为什么我们要区别对待呢，对待他们的税定，我们就不能公平对待，为什么要对他们苛刻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们人少嘛。换一个角度，如果是他们掌控了天下，那对我们多收税定，我等心中，是否又真的没有怨言。“
“总是说天下一家，大萧一如既往，可是真正做的时候却不是这样，这种矛盾是一直就有的，只是不明显。”
几人没说话，王石也没有，以往他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顾大人，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是积少成多，突然爆发了。”赵婧见顾平越说越有些不得当，他虽知道六王是顾平大哥，可如今这话可不能说啊。这是在说穆家祖宗没办好事啊。因此他将话题接了过来。避免顾平在接着说下去。让六王不满。
顾平眯起眼睛想了又想微微摇头；“ 我想，这一次应该不是因为税定，税定一事，应该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他甚至可以不用计算在里面，因为这么多年了，我们虽然区别对待，可一直没有增加，除非是岭南左自己增加了进去。”
“不可能。”王石很肯定，在见刘大夏和顾平看向自己，王石开口道；“每年都有巡检按察使去的，去年你在登州的时候，去的是你岳父，那边的税定是以往的，没有进行改动。”
顾平自然知道自己岳父的性格，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不会吃喝拿，不然也不会稳坐户部尚书一职。
“那恐怕这一次 ，他们是让人利用了。”顾平试探性的话让穆苏扭头看向顾平；“你指的是谁？”
谁？
顾平微微摇头；“ 我不知道，有可能是北胡，也有可能是南诏，也有可能是乌斯藏，甚至有可能是出现在我们内部，不过，不管是哪一方面挑唆的。我们都要尽快剿灭这次的叛乱，同时做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如果这件事不能处理好，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王石和穆苏对望一眼，穆苏手指动了下嗯了声问道；“你指的后果不堪设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