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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晡茫然失措,又不懂医术,只能仰仗着程子晋,此时杵在床边,静静的祈祷妻子能平安无恙。
小屁孩朱允趴在床边,见娘亲病危,强忍着泪珠在眼眶打转,口带哭腔的哽咽。
“程哥哥,娘亲不会有事吧,她会不会死。”
“呸,别乱说话,娘亲不会死的,你别在这里捣乱!”
大儿朱福见小弟狗蛋不懂事,乱说话,一手揪着他的后衣领,拖着出门外狠狠教育一番。
朱晡见四下无人,仅剩程子晋,开口担忧问道:“小哥儿,现在没人了,阿菊要出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承受的住。”
程子晋治病三板斧,旧时生病无人照料,全靠自己熬着过来,只晓得多喝水、敷毛巾、早休息。
如今没办法,只好依葫芦画瓢,照搬过来试用。
“朱晡叔,你喂朱婶多饮几碗水,这样好去热,热气消了就会没事。”
“好,我现在去办。”
朱晡前脚刚走,朱八捧着一大盆子的井水来。
程子晋赶紧让他用脸帕,给她娘冷敷额头,擦拭手脚,物理降温,然后大步走到门外,看大夫来了没有。
上河村距河汇村,只有两里路,在汇河的上游,那儿田地瘠薄,但恰好处在三乡驿道的交叉口,往来过客多,人丁兴旺,常有大夫、郎中在那里落脚,定居。
等了十五分钟。
朱正拉着一位斜挎着药布袋的大夫,急匆匆跑入屋门,嘴里喊着。
“大夫,就是这儿,你快救救我娘。”
大夫年纪不大,四十上下,但手艺熟练,从布袋里拿出个脉枕,放于春菊手腕上,开始把脉,又用来撑开她双眼,望诊。
朱晡等不及,轻声询问:“大夫,我妻子没事吧。”
“她热病,病了多少日子了?”
“大致五六日吧,怎么了,大夫?”
“她肺咳用力过度,伤了内脏,恐怕日后留下病根,不能过度劳累。”
“这那可以治好吗?”
“热病可以退,但五脏受损,伤了根源,日后多注意点吧。”
大夫说着从布袋里,取出一小药匣,配了一副药,放桌面,随后又写了一药方交给朱晡。
“这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让她喝下病情应该会好转。另外我身上没有带太多药材来,你按着方子拾三剂药,每日一副药吃下,热病自然就退。”
朱晡闻言欣喜,叫唤一声朱福,让他赶紧的去煎熬,随后见大夫杵在卧房里没走,起木箱底,取出来二十文钱交给他。
“辛苦大夫了,这钱够吗?”
“这好像差了点。”
大夫掂量手里的钱,感觉连药钱都不够,眉头迫促,担心白跑一趟,还亏了药材钱,顿时脸色不悦。
朱八急忙把兜里剩余的钱,都掏出来,都给了大夫。
一共二十八钱,还算勉强够付。
大夫把钱收好,又叮嘱一句道:“让她多饮水,出一身汗就无恙了,我先走了。”
“大夫,我送你。”
朱晡尴尬,却也是跟了出去,刚送走了大夫,回屋讪笑对程子晋,歉意道。
“程小哥儿,你放心,欠你的多少钱,我明日会给你补上,你别担心,就算我不吃不喝,也会还给你的。”
“我不担心这个,反正你替我干活,没钱还,我从你的工钱扣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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