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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瓦砖屋。
已是晌午,潘庖子早早把耕奴的饭菜做好,放桥边树下的饭桌上,等待着他们回来享用。
虽然余文斌出外,但程子晋的伙食可依旧丰盛,该有肉有肉,该有汤有汤,一样都不落下。
看来潘庖子也是挺会做人。
一顿酒足饭饱,日照当头,各人也都回屋小憩,待阳光不那么毒,再下田劳作。
郑家白事,中午吃席只有素菜,俗称“斋饭”,赴宴的村民也懂礼,并没有太大怨言,有他们帮忙午宴很快就过去。
夜晚吃的是喜丧酒,需要肉食,更讲究九菜不重样,缺一是遗憾。
所以刚吃斋饭,郑家屋边共用的灶房,开始人来人往,或是拿菜刀切腊肉,或是用井水浸泡菜干,准备着晚上的宴会,颇为忙碌。
午后闲暇。
程子晋从何贯家屋子前,搬来了十几根的大竹子,尝试着拼凑出纺机,机器的基本原理是通晓,可制作起来却不简单,依旧是小瞧纺机的工艺难度。
仅以竹子根本没法做出纺机,还得分经线纬线,以及制作梭子等,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不停试验,光靠一腔热血显然不太够用,得好好学习一下织布的原理,方可有机会把纺机给做出来。
眼见纺机徒劳无功,程子晋顺手又制作了一个竹筒,用来过滤盐巴,这小东西的工艺难度简单的多,也并不复杂。
说实话。
大顺皇朝的盐巴真的够差,苦涩且腥,还伴着小石头、泥沙,吃多了保不准身体会有结石,若肝脏真出现麻烦,以大顺皇朝的医疗水平,问题可大发了。
过滤盐巴的竹筒并不难,与过滤水基本相差无几,粗砂、细砂、活性炭,用棉花层层铺垫,最后在竹筒底部用小布块裹着,即完成。
拎着竹筒走到灶台边,用水融化些许盐巴,倒过竹筒过滤布,放瓷钵里烘干,十五分钟,便有一小撮的细盐,与现代盐差异不大。
程子晋微微一笑,或许贩盐能有大利润,看电视上的古装剧,全是卖盐发家致富,只是大顺皇朝的盐巴,由官府严格监控,贩卖十斤盐就得直接杀头,私自贩盐肯定是不行。
必须得到盐引,得到官府承认。
若是想私人贩卖盐巴,就得成为经销商,简单来说,就是到县城盐运使衙门,找金曹史大人换来盐引。
盐引嘛,直接给管盐的大官送钱就是,至于数目,就得看这位大官贪不贪心了。
有了盐引许可证,方能从盐运使衙门买盐贩卖给百姓,当然有不少商人拿了盐引,便私自从盐湖制盐贩卖,被砍头的奸商不在少数。
毕竟盐的利润太大,私自制盐做个三五年,妥妥成为县里一方富豪的大地主,也是大有人在。
收好竹筒,把细盐用小布袋给装起来,藏在衣兜里,免得让其他人发现。
胡乱倒腾了一下午,此时天色近黄昏,稻田的耕农,也都逐渐回河汇村里吃餔食。
刚要走到拱桥边的堤围,练习一下俞老汉传授的俞家拳法。
那丰山脚下,忽然有两声野兽的惨叫传来,隔着汇河望去,只见矮山下伍龚等四名猎户,蹲下身子,像是打猎到了什么。
程子晋见状,急忙忙的跑过拱桥,发发现山脚下,布置了许多的捕兽夹,刚才山上跑下来的野兽,俨然是两头灰狼,如今它们已经被杀掉,断了气息。
灰狼个头不大,约莫一米左右,少说有四十斤,它们被伍龚、方镖扛在肩头,咧嘴大笑着走来,看他们的模样,似是自得其乐。
走前两步,与猎户们闲聊道。
“伍龚老哥,近五日来的收获怎么样,还行吧?”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又不让我跟后边打猎,知道才叫奇怪呢。”
“吴公山如今没什么猎物了,倒是丰山有几只鸟兽,打发牙祭,不过最后的两只猎物,也被我们打来了,你想要也晚了。”
伍龚拍了拍肩上死去的灰狼,志得意满道:“小娃子,怎么样,你要想跟叔学两手本事,斟个茶,磕个头,若是哄的叔高兴,教你两招打猎的本事,也并非不可。”
“哈哈哈。”
方镖等三名猎户一听,顿时大笑,看他们揶揄的样子,不过是拿程子晋寻开心,压根就没想过传授本领的意思。
程子晋同样一笑,反倒不在意。
毕竟猎户靠山吃山、渔夫靠海吃海,这两种都得看天吃饭的职业,显然不合程子晋胃口,随便与伍龚等猎户吹嘘几句,便往回走。
恰巧。
伍龚等人也是往俞老汉家去,料想是讨要工钱来了,俞老汉麻烦大了,这可不是一笔小账!
每日八十文,五日就得四百文钱!抵得上耕作的农民近半年的工钱,俞老汉如今把宗祠的公家钱都给花光,他绝对不可能付得起钱。
若是两边发生冲突,程子晋为俞老汉的徒弟,免不得了牵涉进来,若是闹上官府,事情就难办了。
眼看猎户们已经走过了桥头,马上要到俞老汉家。
程子晋走快两步,急忙追上去,却是发现俞老汉家的房屋门紧闭,暗忖: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在屋外左右望两眼,发现他在郑家边上的灶台,摆着碗碟盛菜,忙里忙外,正是帮着郑老头,摆设喜丧酒的事宜。
如今这关头,他还有心情吃喜丧酒,心可真大。
程子晋急忙的走了过去,低声道:“俞老伯,伍龚他们找来了,这次还打来了灰狼,你想怎样收拾?”
“嗯?”
俞老汉初始茫然,随即见伍龚等四名猎户,从村头的拱桥走来,惹得周围赴宴郑家喜丧酒的村民,个个侧目羡慕。
一头灰狼少说四五十斤,丢去市集卖,可得钱百文,两头狼怎么也能卖个两百钱,比起穷苦的佃农,待遇是好得多。
不少前来追悼的年轻女子,也都纷纷春心荡漾,暗送秋波,好能搭上猎户下半辈子吃喝无忧无虑。
伍龚一把将肩上扛着的灰狼,丢地面,扬起些许灰尘,又拍拍兽皮衣,咧嘴笑道。
“俞叔,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狼我给你打来了,钱什么时候给我。”
“龚子,手脚挺麻利的,办事也是利索,不愧是村里的老猎户。”
“那自然是,俞叔咱别兜圈子,上回你不给我工钱,这次该不会也想着赖账吧?”
“你把俞叔看成什么人了,行!你跟我来,我把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