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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瓦砖屋。
余文斌坐饭桌边发愣，看似被不久前，百鬼入村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
程子晋心情好，嬉笑问。
“余先生，怎么深夜还不入睡，被鬼魂吓坏了吗。”
“不是。”
余文斌恍然若失：“子晋，你知道刚才，还有昨日我夜里回来，为什么碰不到孤魂野鬼吗？”
被他一提。
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程子晋点头，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道长告诉我，我身上有一股浩然正气，说邪魅不侵，还举荐我去儒宗修行。”
“什，什么？！”
“道长，让我去学道法，免得糟蹋了一身天赋，你说我该怎么办。”
程子晋恨得牙痒痒。
自己想学道，那老道士却万般推脱，转过头来，又对余文斌说什么浩然正气，让他修道。
“余先生，你的意思呢？”
“我无意沉醉求道，只想上京考功名，衣锦还乡。”
看来余文斌，没能摆脱世俗目光，书呆子性格，一心想中状元。
大顺皇朝，奉行科举制。
若想考取进士及第，得经过层层考试，高中的难度，比考全省第一还难得多的多。
程子晋劝说：“余先生，既然道长肯举荐你去儒宗修行，你何不试一试，万一成了，也能入京当太卜，那官位八品，也不算辱没。”
“小小八品官，又如何抵得上举人。”
“余先生，你是秀才？”
“不错。”
程子晋啧啧称奇，不曾想小村的账房先生，居然是秀才，当真叫人吃一惊。
普通百姓学子，要想考秀才，得到私塾找夫子教导，待学业完成，方可到县府参加四轮考试，全部通过则为秀才，若是不过，还有录科、录遗两次补考机会。
当然，若是家里有钱财阔绰，也能“纳粟入学”，简单讲就是拿钱，买个学位，也无不可。
大顺皇朝的秀才，地位相当于现代985、211的学子，大多普通人都得仰望。
只是大部分百姓，不识文字，所以秀才的真实学历，也就初中左右，委实偏低。
说不服余文斌。
程子晋也不再劝导，毕竟人各有志，他若一心惦记着功名利禄，也没法静心求道。
没有鬼怪的夜晚，特别静谧。
一觉睡醒。
天刚蒙蒙亮。
屋外便有人敲门。
“笃笃笃”
程子晋打开门，原来是常全，近几日不见他踪影，听何贯说是在下游村，多编织了几个地笼，想要扩大买卖，开口问。
“常全，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程哥，有事，这是半吊钱，是昨日捕鱼的来的，还扣掉了做地笼的人工钱。”
半吊钱就是五百文。
看来下游湖的鱼产的确丰富，短短一日就能捉到这么多鱼，是不是得把这行业发扬光大才好。
程子晋自顾自的笑着，取出二十文钱，丢给常全。
“赏你的，地笼现今做多少个了？怎一日收入五百钱。”
“我雇了下游村，六个村民帮忙收地笼，一日就有好几百斤鱼，现在光是地笼就有十六个。”
“干不错。”
程子晋毫不悭吝的夸赞，下游湖大概130平方千米，虽然很大，但也耐不住过量捕捞。
竭泽而渔的道理，还是略懂，吩咐常全，小鱼苗扔回湖，大鱼则贩卖，每捕鱼两月，休息一月，好让鱼儿休养生息，快快长大。
刚吩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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