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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还历历在目。
说到此处，白夫人已经泪如雨下。
述说的过程，就是一个将血淋淋的伤口撕给别人看的过程啊。
看母亲哭的那样悲切，白津南已心若明镜。
他有些无力地问：“母亲，所以你就是那个女生，父亲是那个大户少爷，我是那个孩子，对吗？”
他垂下眸，同这个残忍的真相作无声的斗争。
白夫人胡乱擦去眼泪，终于沉重答了一声。
“是。”
沉默了许久，两人都没有再答话。
书童张远默默擦泪，他都替少爷心疼。
良久后，白津南睁开眼，眸光沉沉。
“母亲，所以给我下毒的人，不是张姑吧。”
白夫人闻言抬头看他，眼里尽是惊诧。
“孩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津南接着说：“我也是之前才想明白的，张姑向来做事细心谨慎，怎么可能那么马虎，放错药瓶，只有一种可能。”
他叹了口气，才悠悠道：“母亲，是你给我下的毒吧，张姑不过是替你顶罪。”
才止住哭声的白夫人又一次涕泗横流。
她朝他直直跪了下去。
身为母亲，竟向自己儿子下跪。
她双手握在他的膝盖上，一遍遍低头向他请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津南，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我让你失望了。”
眼泪滴到手背上，又滑落到地上。
孩子是无辜的，她不是不想爱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做不到。
她以为她能分得开白启文和这个孩子。
可当她看着那张越来越像白启文的脸，她就无法和这个孩子亲近。
所以她才会拒绝孩子的亲近。
白津南低头望着母亲搭在他膝盖上的手。
这恐怕是为数不多的她愿意身体接触的时候吧。
他还记得5岁时，他的手第一次牵向母亲。
可母亲却大力将他推开的那一刻。
他有些自嘲笑笑。
然后将跪着的母亲扶了起来。
“母亲，我不恨你，我很感谢你，从小，我就知道您不喜欢我，我还不知道原因，今天，我才算是知道了，母亲，谢谢你给我一个真相。”
“您也许不是我的好母亲，但您是莫北弟弟的好妈妈，看到您对他的样子，我才知道一个合格的母亲是什么样的。”
他也好想叫她一声‘妈妈’。
可他不能。
妈妈，神圣又带有天然亲近感的称呼。
他不能这么喊，只有莫北弟弟才有这个资格。
在这方面，他真羡慕弟弟啊。
同样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能这么区别对待。
白津南如今是想明白了，莫北肯定不是父亲的孩子吧。
唉。
“母亲，你恨我吗？恨我是父亲的孩子，不是你爱人的孩子。”
他不死心地问。
白夫人怔住了，泪水还凝固在眼眶里。
“津南，我当然不恨你，哪有母亲会恨自己孩子的，我只是”
只是不爱你罢了。
这是她心里的想法。
白津南也懂她未说出口的话。
“谢谢。”他说。
知道母亲不恨他，他心里好受多了。
“不是这样的，大少爷，不是这样的啊，夫人她没给你下毒啊！”
门外，一直听着的张姑哭着跑了进来。
她朝白夫人跪下了，手扯着白夫人的裤脚，死死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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