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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求生的本能还是于婉给的药起了作用，德艺一直撑着没吭声，直到晚间终于看见了一处驿站。
两个人喜出望外，一天了，几乎没怎么吃饭，身上像披了凉水。
把飞云和白岩交给驿站的管事，推开驿站门的一瞬间，两个人感觉活了过来。
北风呼呼声中，已经到了十二月初。
于府的下人来报说是二小姐于娟回来了，于婉拾掇了一下带着于丽出了门。
恰逢女子学堂休息的日子，于丽也实在耐不住越来越冷的天气抱着一个汤婆子靠在于婉的身边。
“我可听说了你在女子学堂的风评很好。”
“哪有？”于丽多少还有点羞怯，小脸微红。
于婉巧笑：“那我问你另外一件事情？”
“大姐，您说。”
“年底就要嫁人了，想没想好要什么礼物？”
“真的可以要吗？”
“你说，我尽量满足你。”
“结婚后，我还能跟着大姐么？”
“我倒是没意见，只是怕六皇子不愿意。”火锅店新开，一直是翠晓忙着张罗，光一个女子学堂，于丽都忙得昏天暗地。
新店开业，于婉没有出现，不用看也是火爆异常，正是吃火锅的时候，再加上六皇子的卖力宣传，一骑绝尘，直逼酸辣粉铺子的生意。
提起六皇子，于丽不说话了，因为她也不确定白旭敏同不同意，以夫为天的社会中，她还是做不到像于婉那样恣意洒脱。
德馨拉紧马缰绳，回头对于婉说：“主子，于府到了。”
车帘子随即被掀开，于婉探出头来，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丧服的女子跪在肖府的大门前。
肖云里刚好从门内出来，看见于婉明显一愣，远远的行了一个礼，起身对跪在面前的女人说：“二婶，您就先回去把林月的丧事给办了。等我劝劝爹爹，您再来。”
“我家老爷好歹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不能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就对我们不理不睬。老爷躺在床上也是出气多进气少，我今天去张大夫的医药铺请于神医，对方告诉我神医今天休息，他们也找不到。好歹让大哥看在这么多年老爷为肖府操劳的份上，去宫内请一下御医，我就怕时间长了，老爷就······”
嘤嘤的哭泣声钻进于婉的耳朵里，听起来莫名的爽。
肖林月的今天，焉知没有她这个母亲的责任？
“二婶，爹爹说了不见，就是二叔死了，那也和相国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肖云里到底是可怜这个平素里对外人跋扈对自己人爱惜的二婶，心生不忍，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里面是他临出来的时候装的金叶子，省着点花，够二婶一家几年的用度。
“二婶就别在这儿跪了，先去请大夫救二叔要紧。我会劝劝爹爹的，他也只是一时生气，您也知道，林月的事情弄得肖府的两个姑娘被退了婚，人家正闹呢。爹爹也难。”
跟着一起来的于奉贤正在从马车上往下卸东西，二妹回来，她这个做大姐的总不能空着手，九皇子府的面子总要顾着。
于婉拢了一下披风，把汤婆子抱在胸前，牵着于丽的手一起往于府内走。
离得远，肖云里和女人的对话是听不见了。
于丽回头：“大姐，肖林月死了？”
“死得好，”那样的人，一旦给她机会省不掉还要出来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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