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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和殿的门口,穆公公看见走来的人,小心的上前行礼:“给九皇子妃请安。”
“我是来给父皇送花茶的。”
“还是九皇子妃心细,皇上的花茶快喝完了,我还说这几天要去一趟九皇子府问九皇子妃再要几瓮。这一冬啊,皇上还真的一点都没咳嗽。九皇子妃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皇上,”说完话的穆公公躬身退下。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皇上有请九皇子妃进殿。”
双门帘随即被掀开,捧着花茶的于婉从门口进去,行至殿中跪下:“臣媳拜见皇上,躬请皇上圣安。”
白穆北掀了一下眼皮瞄了一眼九皇子妃:“你是特意来送花茶的?”
“不是。”
“倒是诚实,起来吧。”
于婉站了起来,随即把手中的花茶放在穆公公的手中。
“听说你把女子学堂的事情交给了于家的五小姐?你怎么不教了?”
“既然皇上问起我就实话实说。”
接收到白穆北的眼色,穆公公吩咐殿内的太监去倒茶,自己则守在门边。
“猹害的事情不用我说,父皇也知道其严重程度。旭尧虽然身不在朝堂,一直关心着这件事情。在北地三年,和士兵们相濡以沫让他深知百姓才是一国的根本。所以他临走的时候最挂念的事情就是明年开春有可能会出现的粮荒。我作为他的正妃理应为他分忧。且五妹比我适合当先生,她性格温顺,既有耐性,博古通今,讲课通俗易懂。”
“博古通今?你可是项朝的才女,讲到博古通今,谁能比得上你?”
她一个抄袭者实在不敢把才女的名头往自己身上安,但是又不敢解释?若是她敢在皇上面前承认自己是穿越者,面临的风险,无法预见。
“好学者未必是好先生,在当女先生这一点上,五妹比我强。最起码就时间上来说,我不能完全保证每节课必到,但是五妹可以。”
白穆北冷哼一声:“我吩咐你的事情你都没做好,身为九皇子妃,朕的儿媳,不应该为我分忧?”
皇上当惯了,说起话来也不讲理。
有什么办法,人家掌握着生杀大权,于婉可不会和自己的项上人头过不去。
“就是因为要替皇上分忧,我才把女子学堂的事情交给了五妹。”
“你且说来听听,若是分辨不出个一二三,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老九的发妻,定罚,”说完话的白穆北也不看于婉,倒是为她的对白旭尧的感情而击掌。
快过年了,有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季。
腊梅花凋谢的时候,新的草芽还没有生长出来,粮食也刚返青,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若是粮荒起了,而且还发生在阜缤,天子脚下,史官笔下不留情,项朝的国志上绝对会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
千年之后沦为笑谈,这样的事情断然不能发生。
眼睛盯在奏折上,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我刚刚说了,民乃国之根本。民不安国家亦难安。我把女子学堂交给五妹,就是在想办法解决明年可能出现的粮荒。”
白穆北把奏章一合,盯着于婉:“说的轻巧,满朝文武想破脑袋都没有解决的事情,你一个深闺妇人就能解决了?别以为写了几首诗,封了个才女的名头,就狂妄自大。”
见皇上发了怒,于婉也不惧,继续说:“九皇子府已经在筹谋银钱。前段时间于家的男人、女人凑了一箱子的珠宝头面和银票也送到九王子府,我祖母把她陪嫁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只是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对于整个阜缤的百姓而言依然是杯水车薪。”
在项朝,女子也有不能干政的说法。
不能把于胜义给牵扯进来,于婉不想让白穆北以为自己有多想接手这件事情,斟酌了一下语言:“父皇是明君,定不会看着阜缤的百姓受苦,到时候国库肯定会开仓赈灾。刨除驻守在边关士兵的用粮,国库能拿出来的必然有限。剩下的只能想办法,我刚刚看父皇好像不喜欢我问粮荒的事情,于家和九皇子府的银钱我回头就让下人送进宫,也算臣媳为父皇解了忧愁。”
一听于婉要撂挑子,白穆北立马和颜悦色:“满朝文武早就为这件事情想破了脑袋,既然你主动提及肯定有好办法,不妨说来听听。说错了,我不罚你干政之责。”
好赖都是他说了算,反正于婉要的就是这种结果,顺耳一听。
“皇上就没个小金库?多少也帮衬着一点,还有朝中的大臣,随心意,也能凑出来不少。”
白穆北没想到于婉会打他小金库的主意,刚想拒绝。
“皇上也不用怕朝臣们不愿意,只要把于府女眷捐钱的事情亮出来,他们自然愿意。”
是呀,要是连女人都不如,也枉为男人。
白穆北只能附和:“九皇子妃说的在理。只是,你确定这些就够了?”
于婉摇头:“重点在粮商的身上。”
“说来听听。”
“南方的粮食居高不下,我可以把价格压下来。边关贸易没有禁止,从梁航国和肖恒国还可以运一部分粮食进来。”
“压下来?九皇子妃可不要说大话。”
“压不下来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任皇上处罚。”
恰在这个时候,端着茶水的小公公站在门口,穆公公接过来送了进去。
于婉心内还惦记着钱的事情,主动提及:“穆公公,皇上的小金库在哪儿?说了交给我。”
白穆北眼睛一瞪:“我什么时候说要把小金库交给你了?”
“就是刚刚,我问皇上要银钱的时候, 你说我说的在理。”
穆公公想说他也听见了,见白穆北的反应就知道他上了于婉的道,低着头闷笑:“皇上,这金库我是开还是不开?”
昌和殿内静默一片,白穆北也不说话直盯盯的看着于婉,权衡了一下,钱乃身外之物,还是名声要紧,最后摆手:“开吧,开吧。”
腊月中旬,白旭尧和德艺终于到达了虎啸山。
白旭尧临出发的那一天,德孝就把消息传递给了远在梁航国的德胜,让他务必赶过去保护。
同一天,小影和伤好的德胜也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