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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樘哈哈一笑，“你个老狐狸。朕知道你默不作声，心中必然早有决断。如今，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洋洋，如果杨相再不出手，恐怕有伤国体啊！”
杨嗣源收起鱼竿，眼中冒出一丝亮光，“武王和阉党联手，布下这么个死局，就是想拉我下水。无论我说什么，都会被他们当做把柄，咬住不放。”
“与其这样，老臣还不如落得逍遥快活，等到时机成熟了，再为陛下除去手足之癣……”
朱允樘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地光芒，“这么说，杨相早知朕的心意？”
杨嗣源紧忙面露惶恐道，“老臣不敢擅自揣测圣意。不过，如今我东灵武朝内忧外患，陛下想要肃清这些居功自傲的武将之心，想要重新获取天下臣民之心，老臣却看得一清二楚。”
朱允樘眼神玩味，“哦，何以见得？”
杨嗣源捋着胡须，有条不紊地说道：“若想要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否则，陛下也不会将这么最重要的掌印和批红之权，交给司礼监掌印太监魏禀宗，让其形成一党。”
“如今，朝堂之内，已经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武王与阉党联手，看似凶狠，其实微不足道……只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老臣就可以为陛下扫清障碍。”
“到那时，老臣心愿已了，自然也会解散东灵书院，还我朝一片朗朗乾坤……”
朱允樘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之色，“杨相，老成谋国啊……不过，若真是有朝一日解散东灵书院，恐怕就是朕答应，乾宁也不会答应啊……”
杨嗣源不置可否，默不作声。
朱允樘看着波光荡漾的湖面，沉声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呢？”
…………
灵锡，东灵书院。
这里位于灵锡东面，一处风景秀丽的龙场之内。
传闻，龙场是灵锡先圣，明阳真人顿悟儒道，开辟儒学之道的地方。
杨嗣源与叶宪成，都是明阳真人的得意弟子。
明阳真人驾鹤西游之后，这两人经过商议，决定在龙场开设东灵书院，将阳明真人的遗愿——儒道，发扬光大。
如今，陈七夜、张贤正、叶之轻三人，看着前方九道石阶上的东灵书院大门，眼中均露出狂喜之色。
张贤正更是整理衣衫，净手漱口，对着东灵书院行了一个大礼。
叶之轻长舒一口气，看着近在咫尺的东灵书院，又回忆起家族被灭之事，居然悲喜交加地哽咽起来。
陈七夜看着面前这个微不足道的书院，没想到居然就是赫赫有名的儒道圣地，心中也难免有些感慨起来。
一阵微风吹过，穿过龙场，浮动起书院大门两侧的竹林，发出一阵沙沙声响。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陈七夜随口念出东灵书院两侧的对联，书院大门便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
“敢问三位学子，可是要到东灵书院求学？”
门中一位儒雅的男子，沉声询问。
陈七夜三人连忙点头，“来儒道圣地求学，是我辈心中一生所愿！”
门中男子负手而立，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若要进得东灵书院，需要先过三关。”
“你们三人，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