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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一哭李娟就知道她想的什么，当即便脸色不好坐在床边，话都不愿意说了。
现在给她看病养老送终的是她，日夜守着的也是她，只是终究还是比不过儿子。
李娟心也凉了，她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一直到了今天，老母亲还在提着几个混账儿子，而她除了一个好名声什么都没落下。
其实李娟想要的一直不是这些，只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明知道结果就不该问。
黄妹已经病入膏肓了，时不时地神经还会出现异常把人认错，一天里清醒的时间已经很少。
看李娟心里不好过陈成也没有再开口，就陪着她坐一边听着黄妹的碎碎念，只是不多时黄妹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李娟叹了口气，转身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示意陈成出去，两人就坐在病房门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天李娟才愿意开口。
“我妈活不了多久了，她现在时常感觉冷，医生说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钱这两天花了将近一百块，剩下的你拿回去吧，还给她。剩下的我慢慢还。”，说着便从口袋拿出一沓钱。
陈成摁住她的手，“先拿着，穷家富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奇迹。”
况且，他已经打算给贵人卖命了，就算没有这一千块钱。
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剩下不多的生命他想活得畅快些。
李娟扯扯嘴角没有再挣扎，“其实我倒希望没有奇迹。”
有些东西有一段时间或许很想要，但现在不想要了。
陈成不知道她说些什么，只是想把最近的事情告诉她。
“马瘸子和冯小莲，申志明都入狱了。”
“我知道。”
“苗姨说你随时可以回去工作，你还要回去吗？”
“去，怎么不去？”
李娟眼里闪着不一样的亮光，“为人民服务一直是我的梦想，现在我也想通了，只有站起来才不会被人欺负，那种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
陈成笑笑，他不知道什么是梦想，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他只想吃饱喝饱出人头地，而在办事处没办法实现这些。
李娟说得越发激动，畅想着未来脸上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
“成子，你也回来吧，我们还可以一起奋斗！”
陈成摇头，“我就不回去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李娟笑脸僵住，“你，你是要跟着贵人一起干？成子，这事可能没那么好做。”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答应她了。”
李娟深吸口气，“她什么底细你知道吗？一出手就是一千块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要是以后他让你做违法的事怎么办？不行，这九百块你还是拿去还给他，剩下的钱过几个月我给回你，成子，咱们不能做犯法的事啊？”
听了这话陈成心里有些异样，不过还是没有说出邱小娥的底细，总之越少人知道越好。
的确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但她能在关键时候施以援手，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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