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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怎么了？是不是二婶有哪里不舒服？”
楚念摇摇头。
“不是，那个混蛋找来了。”
楚岚稍稍沉默。
“二婶心软了？”
楚念失望的点点头。
“他来了，给我娘跪下了，哭着喊着自己做错了，我娘哭了好一阵，到底也没把他赶出去。”
顺着门缝看过去，病房里，楚正江殷勤的给方云倒水，削苹果，脸上哪还有打人时那般狠厉的神色。
方云虽然板着脸，可每次在楚正江转身的时候，眉眼间又多了几分温柔。
楚念咬牙说道：“从小到大，哪一次都是这样，他把我娘打个半死，再说几句好话，她又舍不得他了。”
她祈求的看向楚岚。
“大姐，我真的受够了，求你了，昨天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帮帮我，也帮我娘下定决心。”
有这样的结果楚岚并不意外，她低声在楚念耳边说了两句。
不一会儿，楚正江就拎着暖壶出来打水了，见到楚岚，他冷哼一声，和她擦身而过。
楚岚并未放在心上，拎着买的水果走进了病房。
见到楚岚，方云很开心。
“岚岚来了，念念快给你大姐搬椅子坐下。”
楚岚坐下，看着病容满面的方云，心中微动。
“二婶觉得怎么样？”
方云叹了口气。
“就是浑身没劲，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楚岚昨天在医生那里知道，这些年方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已经快要拖垮了她的身子。
若是还这样下去，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只怕寿数有限。
“二婶这次伤了元气，好好将养着吧。”
方云叹了口气。
“我命不好摊上这么个男人，连带着念念也跟我一起遭罪。”
那就离开啊。
可这样的话楚岚没办法说，也不好说。
楚念冷冷说道：“娘，既然你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为什么不离婚？”
方云急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那是你爹！”
离婚在村里多丢人，她怎么样不要紧，她不想让闺女被人指指点点。
“我没这么畜生的爹！”
楚念负起的背过身去。
方云又急又气。
楚岚虽然不认同方云，可也理解她，劝了母女俩一阵。
方云肋骨被打断了三根，大大小小的骨折更是足有二十多处。
虽然已经让医生处理了，可精神依旧很不好，很快就睡着了。
楚念看着床上的母亲，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
“大姐你看到了吧，我娘就是这么不开窍！早晚得死在那个混蛋手里。”
楚岚刚要开口，余光中就见楚正江回来了，给楚念使了个眼色。
“念念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楚念擦去眼泪。
“当然是真的，大夫说我娘这回伤的很重，没准会落下残疾，以后都干不了活了。”
提着开水走到门口的楚正江脚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