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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人是个年轻的小姑娘，李茂的妻子林月贞顿时愣住了，然后用带着些许疲倦的声音问道：“请问你找谁？”
“不是我，是你的一位故人要来找你。”苏泠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月贞，然后在心底默默叹息。
是故人，已故的人。
林月贞接过照片，整个人直接僵住了，她双手颤抖着轻轻抚过照片，眼角噙着泪。
良久，她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抬头看向苏泠，问道：“他还活着吗？”
因为当初丈夫被判为了失踪，所以她也不知道李茂到底是死是活。
苏泠摇了摇头。
林月贞的身子颤了颤，缓缓低下了头，语气有些悲凉：“我就知道老李他……”
苏泠走上前，把照片拿回来收好，说道：“但是我可以让你见见他。”
听到这话，林月贞仿佛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头，欣喜地抓住苏泠的手，问道：“真的吗？”
苏泠点点头。
“你先闭上眼。”
林月贞照做了。
苏泠朝李茂招了招手，示意他走上前，站在了林月贞前。
看着眼前沧桑的妻子，李茂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抿着唇，神色复杂。
苏泠随手拿出一个纸人，伸手在纸人上面挥了挥，下一秒，纸人就毫无征兆地自己燃烧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纸人就烧完了。
“好了，你睁开眼吧。”苏泠拍了拍手中纸人烧完后的余烬，沉声说道。
林月贞缓缓睁开了眼，看到了她三年未见的丈夫。
“老李……”林月贞的眼眶有些湿润，她试着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他，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李茂的身体，一刹那，眼泪就流了下来。
李茂静静地站在林月贞面前，一言不发。
看着妻子在自己的面前泣不成声，李茂的内心十分煎熬，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月贞……”李茂沉默了很久，终于开了口，但是看着面前的妻子，他还是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老李，你知道是谁害了你吗？是刘白吗？”林月贞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泪水，抬头看向李茂。
“是。”李茂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林月贞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望着李茂出了神。
李茂在妻子面前嘴很笨，现在是，以前也是。
只是他们已经阴阳相隔了。
“刘白死了，他被调查了，听说犯了很多事，果然不干净。”林月贞朝李茂强撑出一个笑容，接着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说道，“老李，你可以安心地走了，去投个好胎吧。”
李茂却摇了摇头：“我走不了，也不想走，我还想看看我妈。”
话音刚落，林月贞渐渐收回了强撑出来的笑，脸色苍白，语气落寞：“老李，咱妈她也……走了，就在三个月前。”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李茂身上，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咱妈……”林月贞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语气满是自责。
李茂没有再说话。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院子里长满了杂草。
为什么他的大黄浑身脏兮兮的。
因为这一切都在预示一场告别，再也不见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