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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作人质”这是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凌王将他留在了宫中,留在了皇上身边,孤身一人去了边疆。他不知道是他太过重要才有了资格做人质,或是不足挂齿,丢了性命也无所谓。
但他的心早随了凌王去了战场——不论他有怎样的想法,只要守住自己的心,等着他归来,看着他好好的活着,足矣。
于是他本本分分,尽着公公的职责,努力管理着皇宫,照顾好皇上,然后再留着自己的夜晚,思念着他的身影。
……
“凌公公,你说他将他的封号都赐予了你,是不是说明他很看重你?”
“不敢,只是凌王垂爱罢了。”
皇上侧身看着他,缓缓道:“他还有几天就会凯旋而归了,高兴吗?”公公心里一动,却不敢表现,只是低着头:“王爷凯旋而归,打了胜仗,替您守住了天下,当然高兴。”
“是吗……”皇上不再言语,掀开吊帘,进了寝房。
……皇上赐死了凌王,宫中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只有一人站在门口,与平时温润儒雅不同,面无表情,毫无血色。
良久,他回过神,神色慌张,急急忙忙地跑向乱葬岗,跌跌撞撞,头帽掉了,衣衫破了,眼已红了。
他疯狂地找着,他想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在哪里……公公心里无数的悲哀转化为寻找他的动力。
突然,一抹熟悉的黑色从他眼前略过,他转过身,止了步。终于,他鼓起勇气,走向他的期待,他也终于看到了他的期待变成了一生的绝望。
蹲下身,抚摸着时时刻刻想念的脸庞,他像已经止不住的弦,嚎啕大哭,哭声驱赶了所有腐食鸟,亦驱赶了所有希望。
皇上看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任何表情,却想起那一日,凌王去边疆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用他作人质,保我对君一生忠诚。”
一个甘心做了奴隶,一个甘愿当了人质。
而这与他又有何关系,天子本应无情,他是帝王。
皇上转身离去,留下了最后的足迹。
……
——完《人质》
一眼就是一生,他看不到他的笑,也想不起他的好了,只剩下一阵的冷漠与陌生。
“上官清,你放我走吧,我不喜欢你了。”
“上官清,不要让我恨你。”
“上官清,我求求你……”
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爱上你。
在去往黄泉的路上,他笑了,终于解脱了:“哈,哈哈,哈哈哈……”奈何桥,彼岸花,他看着却似那年夏天,在知了唧唧的叫着的闷热天气里,上官清出现在他的面前,犹如小溪淌过他心头,一辈子便抹不掉了。
孟婆汤倒映着他的面庞——已经干涸的泪流过的地方。要忘了,忘了他的一切,温柔、唾弃、逼迫、痛苦,和爱……
一饮而下——上官清,你到底爱过我吗……来生就此别过吧,别相遇了……
冰冷的尸体上趴着一人,嘴里喃喃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程秀,你说的你爱我,你说的你要陪着我,你说的你不会离开我……你说的,你说的,你说的!为什么你说的都不算话!为什么!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你不爱我了吗……”
缓缓的,他站起身,执起笔,一笔一笔的画着,画着记忆中熟悉的面庞,颤抖的双手却让笔下的他愈加模糊。
忍住了毁掉一切的冲动,他靠在灰暗的墙角:“你会忘了我吗?会吧……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他深深埋下头,无声的哭泣压抑了每个角落……
他爱了他一辈子,他负了他一辈子——下辈子,却也没机会了。
——完《风雪》
京城第一美女,亦是第一才女——清泠鸢,她会吟诗作对,会琴棋书画,也会千奇女工,但偏偏喜欢坐在小桥边,望着对面,似有无尽深渊,怎么也出不来,亦走不开。
儿时护她的身影,她还能深刻地印在脑海中,她觉得,那就是她的英雄,于是便无论是谁,无论怎样做也俘获不了她的芳心了,毕竟一人足矣。
现在“他”也应该是个小将军了吧,她不禁自豪的想着,“他”还记得她吗?“他”已有婚配了吗?
……
终是见了面,“他”却身着裙摆,对她十分亲密,那同性的熟悉感让她陌生。
“他”还记得她,她却不是“他”。
她以为自己会心死,却因此更加为她跳动,恐惧而靠近着。
才女和将军成了朋友,很好的朋友。才女拒绝了所有爱慕者,也以为将军好的名义,回绝了将军所有求亲者。可抵不过老天的戏弄,将军爱上了世子,世子也爱着将军。
为什么会那么不巧呢,为什么不能让她好好陪在她身边呢 为什么会出现那么一个讨厌的人呢。
……
她笑了,只要嫁给世子就好了,将军就还会陪在她身边,谁也不会离开——足够了。
于是她想尽办法与世子成了婚。世子不爱她,也不碰她,将军成全了她,也离开了她。
她守着空荡荡的房府,亦守着空落的心房。
公元年,将军带队占领了敌方城池,也失了性命,世子抱着她哭了几天几夜,也数不清了。昏倒醒后却怎么也找不到尸首,世子便疯似的翻天覆地寻找,无果。
——才女弃了世子,拼尽手段当上皇后,皇上是真的爱着她,她却心无波澜。
……微弱的烛光下,照着的是将军模糊的面庞——她的尸首躺在冰棺里,完整无缺。
皇后眼眸低垂,望着朝思暮想的人儿,倾尽了此生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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