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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面对此刻可能出现的四方之敌一时间也有些顾此失彼,但他明白若是四面出击恐怕自己也吃不消,不说别的,光是匈奴与乌桓的骑兵就让他感到棘手。
麾下的将领大多都是些莽夫,虽然求战心切,但对大局却是毫无见解,郭嘉因为刚断了寒食散,此刻正在与毒瘾做抗争,此刻正被曹操派去的亲卫与健妇绑在家中。
荀彧不通军略,不敢轻易开口;程昱战略布局能力稍差,此刻也是呈苦思之状;荀攸看似胸有成竹,不过却不知为何一言不发。
曹操无奈之下只得开口问道:
“公达想必已有良谋在胸,缘何此刻却一言不发?”
荀攸一愣,转而苦笑道:
“主公又来拿我这老实人开心,前次孝先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么?何故又来问我?”
曹操也是一怔,歪着头想了许久,才疑惑道:
“公达何出此言,孝先何曾有过安排?”
荀攸嘴角微微上翘,揶揄道:
“主公却是贵人多忘事,莫非忘了孝先的以袁制袁之策?眼下这袁尚勾结外族,刚好给了主公一个收拾他的借口。”
“当下只需一封讨逆的圣旨便可令袁谭出兵,哪来的什么困境,分明是天大的好事,主公此刻应该感叹那袁尚愚蠢才是真的。”
曹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过紧跟着眉头又皱了起来,忧虑道:
“袁氏的事情可如此解决,只是那西凉马腾与那匈奴人又当如何处置?”
荀攸闻言,不屑的说道:
“此不足虑也,那马腾乃是仗着祖上余威,如今方才有些名望,如今虽是那袁尚邀请他出兵,不过协同外敌侵扰大汉城池,事情传出去他马腾如何立足?”
“只要我们能够控制住匈奴人,马腾那里只要一封讨逆的圣旨便可令其掉转枪口,帮我们去解决这些外族,即便是马腾不来帮我们,也可令他去对付羌族。”
“至于匈奴,若是十年之前,还算一份隐患,彼时在我大汉并州之地栖息着上百万的匈奴族裔,以三成兵源来算,他也有三十余万大军。”
“可如今嘛,那于扶罗数败与主公在先,为夺回单于之位发动匈奴内战在后,此刻的匈奴人已经是人口凋敝,恐怕他现在连十万可战之兵都难以凑出。”
“何况匈奴同样需要留下足够的兵力来守护他们的草场与妇孺,毕竟鲜卑人可是一直对朔方那一带的草场垂涎三尺,所以此次匈奴人出兵不会超过五万,主公只需令长安的钟繇自行处置即可。”
曹操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良久才说道:
“便依公达之言,可钟繇手下却无大将可用,公达可有人选助他?”
荀攸闻言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人选虽有,不过只看主公敢不敢用,高顺、张辽皆是并州人士,虽久离故土,但熟悉并州风土人情,当为首选;张郃、高览此前也曾常驻并州,可为备选。”
曹操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
“公达多虑也,我曹操用人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众将既然奉我为主,自然当人尽其才是也,不过高顺如今犹如我军大纛,不宜轻动,此次便使张辽与高览前去长安统兵,钟繇总领军政。”
荀攸闻言,鞠躬施礼道:
“主公明断!”
曹操算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不过看看堂上的众人,还是忍不住有些无奈,首先就是陈忠,这人最近当真是够闲的,自己面临四线围攻的时候竟然议政都不到场。
还有郭嘉,当真是没想到停个药还能停出毒瘾来,当真是让人无语。
幸好自己手下人多,起码还有个荀攸兜个底儿,否则真的可能会铸成大错,不过这陈忠貌似应该早早就看明白了一切,恐怕自己出了错误的决策,到时候他就会跳出来了吧。
想到这里,曹操耳边仿佛又一次回响起了当时初见陈忠时他的那句话。
“虽不会事事巨细,但若在下觉得计谋策略有缺,自会出言,此一点还请主公安心……”
曹操看着领命离去的文武们轻声自语道:
“安心么……”
此后的一切均不出荀攸所言,袁谭先得天子诏书,后有曹操密信相约,尽出青州精锐出平原兵锋直指巨鹿地区,意图切断袁尚所在的邺城与后方的联系。
曹操则兵出黎阳直指魏郡,长安战场形势也是一片大好,钟繇不负曹操所托,张辽、高览二将兵围匈奴主力于平阳地区。
马腾从傅干之语从天子诏遣军协同钟繇进剿南匈奴,袁尚所遣郭援欲解匈奴之困,却被马超等人大破,郭援战死,庞德携其首献于钟繇。
钟繇见之痛哭出声,庞德下拜请罪,钟繇回道:
“郭援虽然是我的外甥,然而助贼附逆,如今又助我大汉外敌,实为国贼,将军为国除贼乃是大义,何罪之有!”
南匈奴见再无外援,明白大势已去,不得已而献降,至此,曹操集团西侧之患尽去。
曹操本阵方面,为了准备对袁氏最后的大战,急调樊城高顺,夏侯惇则被派往樊城接替高顺,守御荆州二刘可能的进犯。
然而就在曹操灭袁一战一触即发的时候,集团内部的隐患终于还是爆发了。
随着张辽、高览再次立下战功,曹操起兵之初的将领们有感自身地位受到威胁,终于还是安奈不住,夏侯惇在没有得到进军命令的情况下,出兵新野攻伐刘备。
却不料刘备领了刘表的命令也在同时向樊城进军。
双方不期而遇,仿佛是宿命,曹操麾下从上自下,凡是遭遇战似乎从来就没赢过,刘备的反应很快,遭遇夏侯惇的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处置。
刘备将自己刚刚立下的营寨烧毁,迅速撤兵,借此表现出畏惧之意。
但实际上刘备是不想在此时与曹军交兵的,虽然现在名义上是依附于刘表麾下,但这白白给人当枪使,他刘备并不愿意。
如果两家各自散去,刘备也能回去跟刘表交差,然而夏侯惇立功心切,又见刘备不战而逃,顿时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虽然夏侯惇得于禁、李典等人劝阻,但夏侯惇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自己携大军五万有余,而刘备不足自己十之一二,根本就不足为虑。
结果就是夏侯惇轻敌冒进,所率数万大军误中埋伏,去者七八,被刘备衔尾追杀近四十里,幸得李典援兵相救,刘备方自退去。
曹操闻讯大怒之余,越发担心麾下内部的问题,苦思良久未果之后,再一次前去寻找陈忠寻找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