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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酒宴过后,一路上陈忠与蔡琰再也没有与许褚产生过多交集,这也是陈忠与许褚两人之间的默契吧,主要还是为了避嫌。
实际上对于曹操南征这件事也是不久之前陈忠才想明白的,毕竟原本陈忠有想过让曹操暂时放弃对东吴的讨伐,转而去经略西域一带的。
然而灭掉袁氏之后曹操态度与行事风格上的转变,让陈忠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曹操向着君主蜕变的过程,就如蚕蛹化蝶一般。
自己若是贸然出言干涉,恐怕非但难以成事,反而还会祸及己身,想想后来刘备尽起大军讨伐东吴,那诸葛亮和赵云也去劝了,最后的结果又是如何呢?
而且曹操也不是刘备,他不需要借用复仇的名义,毕竟天子就在他自己掌握之中,想讨伐哪个,只要一纸诏书就行了。
想到这些,陈忠也就释然了,既然曹操要打,那就任由他放手去做好了,他要做的只能是争取提前解决掉北方最后的隐患,以便曹操兵败之后有时间稳定局势。
不过现在是陪蔡琰出来祭拜蔡邕的亡灵,其他的事都往后放放,这么想着便促成了此次西行,不出陈忠所料,这一路行来两人的关系急速升温。
若不是环境不太合适,只怕蔡琰都要开始考虑三胎的问题了。
说是去为蔡邕扫墓,但实际上却不仅如此,蔡邕的墓地实际上是在陈留尉氏蔡邕的故居处,去长安一方面是要去蔡邕身陨的地方祭灵,随后再回转陈留墓前祭拜。
另一方面,则是陈忠要借机考察一下长安的防务,以及三辅之地的战争潜力,以便对讨伐凉州提前做好准备。
蔡琰却不清楚陈忠的心思,只是知道出了洛阳八关之后,陈忠一路上常寻沿途百姓闲聊,诸如家中近况、生活压力等问题都在陈忠了解的范围内。
蔡琰只当是陈忠借故考察民情,以便返还许都之后便于向曹操谏言罢了,哪里知道这不过是陈忠在进行战前调查。
这傻姑娘八成是觉得陈忠心系天下,成天的傻乐。
陈忠也不点破,默默的享受着傻姑娘的崇拜,自己也是乐在其中。
钟繇将三辅治理的还算不错,毕竟几年前这里还是被董卓等人荼毒的地方,如今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
不过风景真心算不上好,这是人类发展所致,西都长安作为汉人的政治中心持续了太长时间,这个时代中无论是建筑还是手工业用品都砍伐了大量的树木。
这就导致了黄河流域上游的水土流失十分的严重,虽然还是夏天,可一眼望去除了田地基本没有多少绿色,而且因为树木的却是这里的风力也是强得骇人。
偶尔大风起时,漫天的黄沙与尘土,这时候就不得不找地方避一避,因此也拖慢了行程,好在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陈忠一行人也不算急躁。
而陈忠更是苦中作乐,漫天的尘土反而成了这货调戏蔡琰的借口,什么擦擦小脸儿,什么吹吹眼睛,陈忠这一路上可算是乐此不疲。
蔡琰也算是过来人,可依旧被陈忠层出不穷的花样闹了个面红耳赤,不过她并不讨厌,至少能看出陈忠是真心喜欢自己,这就够了。
闲话到此为止,过了八月中旬陈忠一行人终于是进了长安城,古城仍旧保持了她独有的历史沧桑感,斑驳的城墙承载了太多的记忆,甚至上面还有没风干的血色。
据守城校尉说,那是司徒王允的血,陈忠对此嗤之以鼻,这个王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从他圈养歌姬来看,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事也没少做,太原王家偌大的家业怎么来的?只要有人去查,就是一堆让人咂舌的烂账。
更何况这都过了十多年了,且不说血迹能不能保持这么久,就说那块最明显的痕迹,那可是在城门之上,他王允是抽水泵吗?血能溅那么高?
当初他的确是从城墙上玩了个信仰之跃,可信仰也不能违背物理定律吧,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如今天下的人心向背,至少汉民们还是认可汉室的。
虽然连续两位皇帝将天下子民搞了个民不聊生。
陈忠不由得感叹道:
“还是基础教育缺失的病根啊!道家也好,儒家也罢,为了方便统治者进行管理,这愚民政策永远是少不了的一环。”
蔡琰听陈忠说得一愣,不由得开口问道:
“夫君不也是自称道家吗?怎的还贬低起自家的师门来了?”
陈忠笑着捏了捏蔡琰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为夫我尊崇的是道家信奉天地自然的学说,并不是某位所谓的先贤立下的什么经典,况且我道家真正的典籍就那么几本,何来的愚民之说?”
“不过都是些后人断章取义,来迎合历代的统治者们搞出来的玩意儿罢了。”
蔡琰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
“夫君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还真是这样,不过道家怎么会这样呢?儒家可是每代儒生都以著书立说来为自己正名的。”
陈忠笑着答道:
“源自于两家思想本质上的不同吧,我道家真正的大贤偶尔著书流传于世,多是用来记录天地规则变化的,本身道家对于自家学说并不是很在意。”
“最明显的就是《周易》跟《奇门遁甲》,算是道家学说的应用法门,再下来就是庄子了,他主要论述的是道家思想中人与人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作为幼学拿来启蒙不错。”
“老子的学说太过深奥,所谓包罗万象就是这个意思了,包括《止学》和一些兵法在内,都能在那一本道德经中找到影子,只看观书之人是不是能够领悟出这些东西罢了。”
蔡琰想了想又问道:
“都说你本事大,却不知道道家都要学些什么?”
陈忠闻言,正了正表情,说道:
“我道家之学,总结起来不过五术,山、医、命、相、卜,山乃修身之术,医乃济世之法,命则为测算吉凶祸福之法,相为观人观山观势之学,卜与命同源为测算之道。”
蔡琰闻言笑道:
“难怪跟你们作对的儒门要说什么,子不已怪力乱神之类的话呢,原来根子在这里呀。”
陈忠也笑了,搂着蔡琰的肩膀说道:
“没办法,儒门总想要争一下道统的正偏,我们是躲都躲不过,只能他强任他强罢了,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我道家收徒传艺讲究的是缘法,缘不至,则个人道统断绝。”
“一般的修行之人,会在四十岁上下所学有成的时候下山入世俗历练,一般以医术传扬道统,若有缘大概在五十到六十岁间收徒,徒弟随师父上山学习,一去便是三十年。”
“因为学的东西太多,首先这个徒弟不但要足够年轻而且足够聪慧,其次就是对这个人的心性要求,最后还要对方家人的同意,可想而知其中的难度。”
“况且我道家大多是一脉单传,时至今日,真正能保留下完整传承的几乎是不可见了。”
蔡琰闻言笑道:
“不是有夫君在吗?”
陈忠笑得很无奈,说道:
“琰儿说笑了,我这一门也是断了大半传承的,类似那卜学与相学其中大半我是半点都不了解,好了,这些以后闲下来我们再说,前面就到地方了,先随我去见见钟繇吧……”
蔡琰闻言,也按下好奇心,点了点头,整理起衣冠和发鬓,又为陈忠整理了一番,两人这才准备下车,前去见这个三辅地区的执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