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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攻城战由于高顺刻意削减了守城器械的使用,致使双方的攻守越发的惨烈,甚至匈奴人曾有数次攻上城墙,好在高顺等人及时出手这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这一战也让匈奴人看到了希望,而晋阳方面,在高顺等人的带领之下,这些残存下来的郡兵们也开始慢慢适应了战争的残酷。
动作开始不再有过多的犹豫,不少人甚至在闲暇时开始讨论如何砍人才更有效。
只是战争的天平似乎在慢慢向着匈奴人一方倾斜,然而这些所谓的明眼人却不知道,守城器械并非不足,而是高顺刻意营造出的假象。
两日以来的攻防战之中,高顺发现,匈奴人真正的精锐实际上只出动了不到千人,绝大部分还是作为督战队在进行使用。
为了诱使于扶罗做出错误判断,高顺才临时消减了守城器械的使用,只要于扶罗敢将自己的精锐投进来,高顺就有信心将于扶罗这份依仗给他打光。
徐庶也看清了高顺的用意,对此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这种做法虽然在某些人眼中看似有些不太人道,可是作为统帅,高顺的做法才是最符合兵家之道的。
匈奴人的精锐一旦陷进晋阳这个绞肉机,想要全身而退便是不可能的,残存下多少且不说,单就这份疲惫就需要些时日恢复状态。
要知道,高顺真正的主力军团可是蓄养了多日的战力了,何况晋阳城上,每天都有大量同袍捐躯,这些被寄予厚望的主力骑兵,那可是眼睛都要冒火了。
等到匈奴人再攻上一天,甚至精锐都疲惫不堪之时,高顺再将这些恶虎放出笼子,可以想象,那将会是个什么样的画面。
徐庶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感叹,自皇甫嵩之后,这高顺可算是大汉兵家第一人了,话说回来,当年的吕布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文有陈宫,武有高顺、张辽这等人辅佐,怎么就被曹操撵的跟条狗似的?
第二日的战后统计很快就出来了,徐庶也收回自己的想象,仔细看了起来。
守城的士兵伤亡惨重,居高临下且在匈奴人攻城器械不足的情况下才勉强打了个一换一,战斗力实在是有差距。
不过好消息也不是没有,守城一方两日来死者已经超过八千,伤者更是达到触目惊心的两万余,好在此次出征携带了大量高度酒精,只要不是伤及要害,相必这些伤员绝大多数都能在战后活下来。
说起来这难道不算噩耗吗?当然不是,之前也说了战损比维持在了一比一,匈奴人可是攻城的一方,这边伤了能换下去救治。
匈奴那边可不行,换算下来,匈奴两天内就丢下了三万具尸体在晋阳城下。
我这边的人伤好了即便是不能再上沙场,那也还可以回乡务农,匈奴人那边呢?这么多尸体能用来干嘛?巫术?吃?嗯?巫术!
想到这里徐庶陡然一惊,急忙跑去寻找高顺。
此刻的高顺依然在城楼上,两日以来高顺一直就坐在那里,不曾离开半步,徐庶跑过来耳语了一番,高顺闻言之后也是眉头紧皱,若是匈奴人当真用此法,确实难办。
人畜的死尸丢在水源处会形成瘟疫,这事儿陈忠也郑重提过,不过转念一想,高顺反而松了口气,冲着徐庶说道:
“先生多虑了,陈忠先生的确说过让我等小心瘟疫,不过此时天寒,我等只需战后小心处理即可,不过先生提醒的及时,若是忽略了这些。”
“恐怕来年天气转暖的时候,便会酿成大祸了,请先生辛苦一趟,传我军令,凡战死者,皆行火葬!另外,将战死者的姓名尽量记下来,除却朝廷的抚恤之外,我欲上表朝廷。”
高顺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
“筑碑!就在城门外!”
徐庶看向高顺手指的方向,一片残云被落日的余辉染成了血色,一时间徐庶仿佛听见战死的英灵正在怒吼,又像是听见那些亡魂在向高顺拜别。
错愕片刻之后,徐庶微笑着拍了拍高顺的肩膀,这才抱拳下去安排高顺的命令。
而这时的高顺在徐庶走了之后,摸了摸被徐庶拍过的地方,疑惑的自语道:
“这徐庶是什么毛病?莫名其妙的……”
好吧,其实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徐庶以为高顺是因为死了太多人,内疚之下才想到为死难的将士立碑。
而高顺则是要以此战做个表率,激励并州人的勇气,毕竟匈奴之后可还有鲜卑人呢,那可比匈奴人难搞多了。
而匈奴人这边,于扶罗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晋阳城才短短两天便有摇摇欲坠的感觉,忧的是,自己一方伤亡有些大了,况且时间不等人,自己必须要速战速决,若是拖得久了。
天气再冷上一些,便是想要有什么作为都难了,甚至严寒之下,自己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军团,反而会陷入险地。
看了看手下这帮匈奴贵族,于扶罗嘴角微微上翘,既然战心可用,明日便可看准时机,将手中的精锐押上去,彻底摧毁汉军的斗志。
想到这里,于扶罗拍了拍手,冲着众人喊道:
“静一静!都静一静!”
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自己,于扶罗才继续说道:
“如今我等已攻城两日,那高顺所部战力如何已然摸清,今日攻势过半之时,据攻城勇士回报说那晋阳城内守城器械也已然消耗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于扶罗深吸了口气,恶狠狠的说道:
“破城之时便在明日,诸位,我大匈奴复兴的契机就在眼前,今日烹羊宰牛,美酒也都拿出来犒赏我大匈奴的勇士们。”
“明日卯时三刻埋锅造饭,辰时初刻全军开始攻城,我会视情况将麾下精锐投入战场,晋阳,我大匈奴志在必得!”
一时间匈奴贵族们纷纷拍手叫嚷。
“哈哈,单于大人好气魄,理当如此……”
“我等早就对城中的汉人女子垂涎三尺了,夺下晋阳城,我等也可快活一番,哈哈哈……”
“恭喜单于再铸我大匈奴辉煌之基……”
“恭喜单于……”
……
在众人的吹捧中于扶罗志得意满的笑了,尽管那笑容如此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