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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三百根管子里，他们混进了五百三十根？真要这样，受损失的是厂子，这还了得。
不能凭这一张票据说明问题吧？”
凭这一张票据，是不能说明五百三十根管子的问题。
只能说明他们串通起来撒谎，只能说明昨天时间，那个场地售卖假冒产品。
何宁觉得时间拖得太久，沙发缝子里放的录音笔有可能被他们发现毁掉。
这半天时间，应该能录下一点蛛丝马迹。
“向总，你要亲自去一趟，咱当面去场地里跟他们对质。”
向总站起身，桌子上钢笔冒合起来：“走，我去找他们，我要当面问清楚，为什么撒谎，这不是小事。”
铜业集团分厂的一把手，今年都配上了小轿车。
向总带着他的司机，带着何家叔侄儿俩，气冲冲往批发市场门面店赶去。
侯店长已经在店里，趴在前台桌子上，一本正经给几个拉管子客户开票。
向总气呼呼往他跟前走。
侯店长一脸热情嬉笑：“向总，什么事儿这么气呼呼？”
向总啪一声将票据拍在她眼前。
何宁哼笑，心里说，候店长你有本事你抢过去一口吃了？
向总口气严厉问：“侯店长，这是不是你昨天开的票？”
侯店长脸上神情刷一下恐慌，口气很不正常：“这…是我开的！”
“侯店长，你把别处的管子拉来咱们场地售卖是什么意思？经过我同意了么？你赚了多少黑心钱？
人家投诉到我办公室里了，说你给人家的两千根管子里，混进去了五百三十根这个型号的货？是不是真的？”
侯店长眼睛盯着票据，脸上表情恢复镇定。
“向总，我承认，我跟冯经理是搞了一批仿制品，十块钱一根给顾客买，但那个场地里，也没说非要代理咱保利的管子，人家代理别的管子也不是不可以嘛。”
向总转身，指着何家父子俩：“那你为什么给他俩撒谎，说场地里没这个型号的管子，你们搞什么手段？”
侯店长一个恶狠狠眼神看何宁这边。
何宁跟在向总后面，问一句：“候店长，给向总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撒谎？
场地里那两个临时工，明明抬了二十根管子夹在好管子中间，你偏说没这么回事。
你们还把那两个临时工打发掉，为这些事情，你跟那个冯经理，为什么死不承认？”
何宁以为侯经理没法解释了。
但十年的老油条的嘴脸，让他吃惊。
她给向总一本正经解释：“向总，你还不长教训？
上次人家就用这个手段讹了咱一笔，我们昨夜将那个便宜型号的管子运走，就是为了避免他们拿捏咱们保利，我们这不是为厂子好么？向总，你不能相信他们的话。”
向总看何宁，脸上神情疑惑，我是信我十年的老员工，还是信你个陌生顾客？
这个场地，人家卖别的管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何宁冷冷说一句：“向总，咱再回一趟场地看看？”
“好，侯店长，跟我去场地里。”
“去就去，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拽着保利管业这句话搞事儿。”
向总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又拉上侯店长。
呼一下进了堆管子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