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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葬？
皇帝的脸色顿时就冷了。
一个冷宫里的女人，如何能厚葬？
凤夜庭见皇帝不允，伏在地上，凄厉的恳求。
“她是儿臣的母妃，她在时，儿臣人微言轻未曾好好孝顺她，她死后儿臣想厚葬让她入土为安，请父皇恩准，儿臣仅有这个请愿。”
人微言轻？
人微言轻和孝顺她，有什么冲突？
皇帝冷哼，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在责怪朕？”皇帝找到了重点。
他人微言轻，是因为他这个皇帝不作为不成？
“儿臣不敢，儿臣并无此意。”凤夜庭神色一变，为难的低下了头。
他的母妃死了。
父皇却高高兴兴的与太子分享战果。
他这个父皇，到底是没有把母妃放在心上的。
“儿臣只是为人子，母妃在时，住在冷宫，死都没人知道。”
“儿臣只想她死后，有一处安身之所，能让儿臣时常祭拜。”
“请父皇，恩准。”
凤夜庭叩首伏跪在地上。
皇帝没说话。
凤夜庭趴着没动，皇帝便批阅着奏折。
一旁的太监总管替皇帝换了一次茶，想提醒皇帝，又不敢。
半晌过后，凤夜庭坚持不住了。
“父皇，您为何，要对儿臣这么狠心？”凤夜庭心灰意冷的抬起头，木讷的望着皇帝。
皇帝听到他的质问，拿着奏折的手一僵。
他缓缓的转过头，看向凤夜庭，再次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你在说什么？”皇帝问。
“儿臣说，父皇您为何对儿臣这么狠？太子皇兄是您的儿子，三弟是您的儿子，儿臣就不是吗？”
“儿臣自知母妃身份低贱，不如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出身名门，可母妃也是父皇的妃嫔，儿臣连厚葬母妃的资格都没有吗？”
若是凤北渊，他想厚葬谁，便可厚葬谁。
可是他不行。
因为他是凤夜庭，他不是凤北渊。
皇帝的眸子一沉，脸色也跟着黑了。
他盯着凤夜庭，却没有立马的反驳。
许是凤夜庭的目光太逼人，皇帝竟然放弃了与凤夜庭的对视。
“你母妃份位低，又早就打入冷宫，如今死在冷宫，依礼制本就不能厚葬。”
冷宫的宫妃死了，埋就是了。
厚葬，是不可能厚葬的。
没有这个规矩，也绝对不能破了礼制。
他似乎是在解释，倒是让凤夜庭有些意外。
只是，不等他太过意外，皇帝便又厉声反问道：“至于狠？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朕对你狠了？”
“你身为二皇子，太子之下的皇子之尊，不想着替太子分忧政务，不领军巡防，不入内阁，不担国事，你要朕如何对你？”
这句话，若是凤北渊在，定会替皇帝翻译一遍皇帝这话的言外之意。
无非就是说，凤夜庭是个废物。
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难不成，朕要把这个帝位送到你手上任由你糟蹋了，才不算对你狠？”
皇帝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
听着，犹如勃然大怒。
养心殿外，皇后的脚步一顿。
身后，一排宫人，手上端着喜服和配饰。
那喜服，配饰，皆是同皇后出自一套的。
“娘娘可要回去？”嬷嬷压低了声音问道。
里面这么大动静，现在进去，陛下很可能把脾气出在娘娘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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