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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咳嗽声音的老人似乎走得很慢，客厅拐角处一直没有出现他的身影，倒是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冷笑了声：“哟，老不死你还没死呢。”
“咳咳”
可能是习惯了男人这样的称呼，也可能是咳得无力反驳，老人家除了一直在咳嗽，没发出任何其他声音。
随着咳嗽的声音愈来愈近，拐角处终于出现了老人的身影，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上面绣着红色的花纹，像大褂，但更像寿衣，看起来非常的怪异。
老人骨瘦如柴，后背佝偻，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褐色的，上边布满了斑斑点点，特别是秦关注意到了他的眼睛，瞳孔是泛白的，非常空洞，没有一丝神采，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与其说老人家行将就木，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
“那究竟是老人斑还是尸斑啊，怎么越看越像是尸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地藏王阎罗王，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想，阿弥陀佛。”
越仔细打量老人，秦关的头发越发的发麻，他只能逼着自己转移视线，脑子里尽可能地保持空白。
老人似乎不会注意到秦关的存在，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很缓慢地向前移动，速度差不多只比蜗牛爬行要快些。
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似乎是忍受不了老人的速度，直接冲着老人吼道：“你不行就去床上躺着等死，出来干什么？真晦气！”
女人没有说话，坐在那一动不动；老人的步伐迟疑了下，走得更慢了，他颤颤巍巍抬起那如干柴一般的手，似乎想要让男人来掺着他。
男人全当没看见，冷哼了一声继续玩着手机。
倒是女人起身走了过去，可是她刚伸出手握住老人的胳膊，老头子便挣扎了一下，像是很抗拒，又像是在责怪女人多事。
女人害怕老人因为挣扎而摔倒，不敢强行去牵，只能无奈松开了手，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秦关眯起双眼，捕捉到了关键：“看来这家非常重男轻女啊。”
“咳咳。”
老人咳了声，离开墙边的他双手已经没有能够扶着的东西，只能更缓慢地朝男人移动。
男人像是被老人的倔强惹恼了，直接把手机摔在一边，站起来吼道：“你要死离我远点，之前说好的房产转移呢？反正你也快要死了，赶紧把房子过户给我，省的到时候办手续麻烦。”
老人没说话，站在一边，身体有些发颤；女人依旧面无表情，低垂着眼眸。
“一说到这个就他妈装死，我真服了，反正我下午联系了房产中心的人过来，你到时候签一下合同吧。”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叼在嘴里，恶狠狠用手指头指着老人道：“这一次你要是再推脱不签字，当着外人面丢我脸，我就不是扇你几个耳光的事了，听到没老不死的？”
他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又看向女人：“还有你这娘们，你是自愿不要这套房子的，听到没？我对外会说是你联合我一起让老不死的过户房子给我们，不是给我一个人，你最好把嘴闭严实咯，上次那顿打希望你没白挨。”
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雾的男人又重新坐了下来，嘴里还嘀咕着：“都他妈贱。”
呛人的烟味很快在客厅里传开，老人闻到后立马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非常急促，女人赶忙伸手拍打着老人的后背。
听着老人的咳嗽，又闻到了那呛人的烟味，不知为何，本身也抽烟的秦关突然就觉得喉咙痒痒的。
他强行忍着，可喉咙里面就像有人用动物细长的毛发反复划绕，奇痒无比。
终于，哪怕捂住了嘴，秦关还是发出了一声非常细小的咳嗽声。
“吭。”
发闷的咳嗽声音虽然短促，却还是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
就在这一瞬间，房间的气温突然就降了下来，光线也直接变成了鲜红色。秦关猛然发现，原本各自都有小动作的那三个人忽然间就不动了，仿佛定格了一般。
紧接着，那三个人纷纷将目光望了过来，猩红的光打在他们惨白的脸上，只见他们嘴角都不约而同向上扬起，露出了瘆人的笑脸。
房间里，也回荡着各种大笑的声音，时而轻狂，时而诡异。
“哈哈哈哈！”
男女混杂着的笑声听得秦关头昏脑涨，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再度动弹不得，眼瞅着那三个人逐步向自己逼近，他的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不断响起叶鑫龙房间里的那条规则。
“不要在房间里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