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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星之在付舟樾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便收回了视线。
程嘉越的视线在进来实验室后，就一直停留在乔薇的身上。
躺在床上的女人对他来说，熟悉但有种久违的陌生。
乔薇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和程嘉越记忆中的画面一样的年轻，却多了些脆弱的破碎感。
程嘉越握着于星之的手缓缓地收紧。
这真的是他的母亲……
于星之任由他握着，偏眸看着他，眸光中夹杂着独属于他的温柔和纵容。
康少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付舟樾站在一旁，然后转头看向程嘉越，语气温和，“小越，过去看看你妈妈吧。”
程嘉越闻言，侧眸看了他一眼，牵着于星之往前走了几步，在靠近病床不远的位置停下。
于星之安静地站在身侧，没有说话，就这么陪着他。
康少禹往这边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目光继续落在他面前的屏幕上。
好半晌后，程嘉越才开口问道，“我妈她……为什么一直躺着？”
他看得出来，乔薇应该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闻言，付舟樾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当年我虽然救下了你妈妈，但当时的她已经身受重伤，而且她亲眼见到你……父亲死去的画面，所以受了很大的刺激，这才昏迷过去。”
“一开始我以为你妈妈只是暂时的昏迷，但没想到，她那一次晕倒，就再也没有醒来过，所以这么些年来，你妈妈一直都是处于植物人的状态，我找遍了很多的医生，都说她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她不是不想回去找你，只是……她回不去。”
付舟樾叹了口气，这些年一直都是他陪在程嘉越的身边，又怎么会不知道程嘉越到底有多想知道当年他父母车祸的真相？
他没有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程嘉越，任何有关乔薇还活着的消息，也是担心刚得到了希望，转眼又是另一个绝望。
近几年，乔薇的身体才逐渐地平稳下来。
可就在五年前，他和那人意见出现了分歧，也知道了他的软肋，竟然在乔薇的身上注射了k病毒，并且告诉他，这是对他不配合的惩罚。
付舟樾当时差点就疯了。
k病毒面世至今，一直都没有解药，而且还是被注射在脆弱不堪的乔薇身上。
这对付舟樾来说，确实是很大的惩罚。
乔薇从五年前开始，身体就一落千丈。
进了无数次的急救室，一次次地从鬼门关绕一圈然后回来。
每一次，付舟樾都很担心乔薇会撑不过来。
但是每次，乔薇都坚持下来了。
就好像是有什么放心不下，又好像是什么执念，让她不甘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
付舟樾也知道，是程容恒，也是程嘉越。
这两人就是乔薇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理由。
程嘉越目光复杂地看向乔薇。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酸酸的又涩涩的，很复杂的感觉。
于星之似有所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转向一旁的付舟樾，“义父，那妈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多久能醒过来？”
付舟樾一愣，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大脑却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康少禹。
“少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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