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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穿过发丝的时候，都能碰到他的头皮。
程嘉越也不乱动，就乖乖地坐在那里，让她吹着头发。
只不过，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在看。
以往是程嘉越给她吹头发的，她盯着他看的。
现在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于星之心无旁骛地给他吹着头发。
头发很短，没一会儿就干了。
她最后摸了摸，确定干了才把吹风机收起来。
于星之转过来，又和他的眼神对上了。
她顿了顿，就这么站着让他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像他以前摸她头发时的动作。
“怎么了？”
程嘉越抱着她的腰，往怀里拉，脸贴在她的腰腹上。
于星之低眸看着他的头顶，手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
好半晌后，程嘉越才开口，“妈她……真的醒了。”
于星之长睫轻颤，弯了弯唇，“嗯，妈已经醒了。”
程嘉越闭了闭眼，紧了紧手中的力道。
于星之也没有说话，即便他的手勒得有些疼。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她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程嘉越缓缓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还能再见到她，和她一起说说话的，从来都没有想过。”
程容恒和乔薇出事的时候，他才几岁不到，那个时候还很小，什么都不懂。
他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而他就成了没有父母的孩子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却对你说，你的母亲还活着，她甚至还能醒过来。
知道她真的醒来了，程嘉越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他该高兴的，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他又有些无措，但又怕乔薇会觉得他不喜欢她了。
或许，这一刻他才能明白，为什么当初于星之在m洲见到于浩南的时候，反应会这么大了。
于星之依旧温柔地摸着他的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又怎么会不懂他呢？
程嘉越闭着眼睛，抱着她的腰，紧紧的抱着。
鼻尖里是她洗完澡后，沐浴露的味道。
明明他们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味道就是有些不一样。
于星之停下手中的动作，温声地说道，“先睡一觉，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等你睡好了，我们再去看看妈，好不好？”
她说着，就拉开男人的手，掀开被子，让他躺进去。
程嘉越今晚也特别的乖。
基本上，她说什么，就会怎么去做。
就像是一个小朋友似的。
于星之给他盖好被子了，才掀开另一边的被子，躺进去。
“睡吧，我一直都在这里。”
程嘉越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下巴抵在上面，“晚安。”
于星之弯了弯唇，下巴抬起，在他的唇角处留下一个吻，“晚安。”
两人紧紧地相拥。
程嘉越闭上眼睛后，没多久呼吸便变得平缓了。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也得到了了放松了。
刚才于星之在枕头上喷的都是有安眠成分的香水。
这几天他都没有睡好，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在去实验室的时候，她也抽了点时间，做了一点安眠的小东西给他。
就是希望他能够舒舒服服地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