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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城的路上。
南初一开始睡得还算安稳，但后来好像是梦魇了。
眉头紧皱着，手紧紧地抓着贺斯言的衣服，嘴里好像还在呢喃着什么。
贺斯言温柔地轻拍着她的背，听到她在说话时，眉心动了动。
车厢里十分的安静，还不等他靠近，就已经隐约听到了她在说什么了。
“贺斯言……不要……不要去……不要……”
不要去哪里？
男人的眉头微皱了下，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耐心地安抚着睡梦中的南初，“不怕，初初。”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男人的温柔。
可能是听到了贺斯言的声音，南初的眉头缓缓地松开，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了。
但抓着贺斯言衣服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原本熨烫平整的衬衫被她抓得满是褶皱。
可贺斯言的眼里只有躺在他怀里的南初，目光也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移开。
男人维持着这个动作，一直到车辆抵达南初的公寓楼下。
像是有所感应，车辆刚停下来，南初就悠悠转醒。
眼睛才刚睁开，就撞进了男人那双深褐色的眼眸。
南初微微愣了一下。
车厢里光线昏暗，男人那张精致的脸庞完全隐在了光影下。
但她还是一眼就看清了。
尤其是他专注的眼神。
南初嘴角微微勾起，脸蹭了蹭他的手，瓮声瓮气的说道，“到了？”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温柔，低低地嗯了声，伸手将她额间的碎发拢了拢，“还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会？”
南初摇摇头，目光忽地一顿，注意到男人的姿势。
她眉头微拧了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坐起身来，看向男人的手臂，“你……一直都没有动过？”
这个姿势和她睡着前一模一样。
闻言，贺斯言随意地扫了眼自己早就已经被枕麻了的手臂，刚想开口否定。
南初倏地向他凑近，还不等他回答，也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动作轻柔地捧起他的手臂，缓缓地按摩着。
“为什么不叫醒我？”她问。
这句话才刚问出口，南初就有些懊恼了。
她都睡着了，他怎么可能会叫醒她？
贺斯言低眸，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缓缓开口，“你睡着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果然。
南初动作一顿，手指微微蜷了蜷，随即继续认真地按摩着，“所以，你宁愿手麻了也不愿意告诉我？”
贺斯言听到她的语气，心里一颤，“我没有……”
手麻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南初掀眸，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抿了抿唇，呼吸放缓了，一言不发，生怕南初会生气。
好半晌后，南初从上到下将他的胳膊都按摩了一遍后，才开口，“动一下，看看还麻不麻？”
贺斯言听话地动了动胳膊，低声道，“不麻了。”
南初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一软，没忍住摸摸他的头，温声道，“口渴了吗？要不要上去喝点水？”
贺斯言抬眸看向她，有些微怔，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上去？”
南初嗯了声，“走吧，去我家。”
说完，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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