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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看到这番画面的一刀不知道为什么，汗毛有些发怵。
他是一组的首领，自从继位以来所见过的折磨人的手段也算不少，他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强大了，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场景可以影响到自己。
但——
此刻看到监牢里那被悬提在半空中的宁无法，这位一组的首领还是由内而外地感受到了寒意。
那股寒意，自监牢而来，穿雨破风，打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弥漫在血肉中，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光头男的神情，也不知不知觉地紧张了起来，他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和陆封无冤无仇，为什么他会还害怕？
他所见过残忍的手段，远比陆封所用的，严酷十几倍，可为什么，他还是……怕了。
两人对视一眼，显然，都知道了互相心中的感受。
一刀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毒吧！”
光头男：“明明没有做出什么致命的行为，却让旁观人胆寒，甚至都不敢幻想身处其中的人是自己。”
“天知道，这位宁家的老爷子的心头压力究竟有多大。”
一刀耸了耸肩膀，接着，冷笑道：“他再怎么害怕？还能有六年前死在那场大火里的陆家人害怕吗？”
“被大火淹没，被恐惧包裹，在血红色的火焰中不断地寻找出路，耳边不断传来家族人的惨叫声，鲜血啊，被火焰蒸发成血气，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都是那样的刺鼻，那一天，那一块地方，才叫真正的人间炼狱。”
“作为制造那场人间炼狱的始作俑者之一，他活该。”
光头男重复肯定道：“是的，他活该，他很活该。”
——
监牢里，随着陆封说完那句话后，气氛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条条青筋突起在宁老爷子的身体四周，额头最为突出，鲜血仿佛都快从他的眼珠子里爆开了，他快要无法喘息。
只是——
就在他即将窒息昏倒过去的时候。
陆封……松手了。
“啪！”
宁老爷子摔倒在地上，身体的本能让他立即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同时伴随着连续的咳嗽。
“咳咳！”
“咳咳！”
“咳咳！”
口水，混杂着鲜血咳到了地上。
就连那块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酱牛肉，也差点从嗓子眼咳了出来。
大概是害怕等会咳出来又要被迫吃回去，宁无法强忍住，没咳出来。
这一刻，他面目狰狞，害怕得眼眶充斥着泪水。
痛苦。
绝望。
两种感受叠加在一起，几乎快要让他产生了幻觉。
他不敢抬头。
即便是恢复了正常的呼吸，也不敢去看陆封此时的眼神。
因为——
会吃人！
见他这般模样，陆封眼里的寒意更浓了，他耻笑道：“这就是你的本事？”
“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
“哦不，应该说，你们三大豪门的人自从知道我还活着之后，不就一直想杀我吗？”
“并且，还付出了行动。”
听到此话，宁无法脸色一变，急忙说道：“我们是想杀你，但是我们没有动手。”
“丰城那边派去杀你的雇佣兵，不是我们找的。”
“是萧家。”
“是萧子君。”
“是那个在江城和你有过恩怨的萧子君，不是我们。”
想来是为了让自己受到的折磨少一点，宁无法辩解道，再说了，他也不喜欢背黑锅，他承认自己想杀陆封，可不代表什么脏水都能泼在他的身上啊。
听到这话，陆封目光一凝，暗暗记下了萧子君这笔帐。
而后，他冷声道：“那又如何？”
“起码你们三大豪门的人，还是想杀我不是吗？”
宁无法：“……”
他无言再说，身体颤抖着，慢慢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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