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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似乎都向他昭显着,大衍宗背后之人是赵景玄
——却反而透出些不合常理的诡异来。
赵景玄若真做了什么,不说将其中关系断个干净,也决不会这样清楚的指向性。
可除了赵景玄,究竟有谁能这样了解自己,这样清楚两人的恩怨…
在这盘看不到棋手的棋局,迷雾背后,执棋与他对弈的,究竟是谁呢?
“不知道,说不清……”连楚荆话毕,突然就有些头疼,身形微晃,眼前出现了暂时性的失明。
赵景玄见状忙搀着他:“没事吧?”
连楚荆没推开对方,眼前晕晕绕绕的光斑还未消失。
算算日子,上月喝那碗药也有时日了。
九岁那年他出逃宫中时被人强灌了毒药,命是保住了却瞎了眼。
后来先生为他日日精心调理,整整五年才终于得见天日,只在殚精时会出现反复。
刘进忠心中担忧,特去泉清山求了隐世高人为他求了副药来,月月靠药吊着他也没警觉
……却在这里看不清起来。
伴随着一阵耳鸣,连楚荆只觉得唇间被滴入些什么,他下意识伸出舌头卷进了嘴里。
那温热的腥甜落入唇齿间,很快顺着咽喉滑了进去,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眼前的光斑才渐渐消散,意识也渐渐回笼,正对上了赵景玄满是心疼担忧的眼。
连楚荆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在对方怀里,而后发狠地将对方推了出去。
赵景玄脚步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左腹的伤口裂开来,殷红的血从纱布里渗了出来。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连楚荆,而那双平常看不出深浅波澜的眼睛里,此时满满的怒意。
连楚荆的声音冷得像是数九寒冰,那张好看的唇轻轻颤抖了几下:“我不需要同情!”
“我……”
赵景玄拼命想解释自己并没有要可怜对方的意思,却只觉得连楚荆脆弱敏感,却拼命抓住最后一层保护壳的样子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插到了他心中最脆弱的一角,疼得他舌头都打了结。
赵景玄知道,连楚荆的心上裂开了一道口子,却不愿意为任何人开上一扇小窗得以窥见一角。
他也知道,在人最虚弱的时候乘虚而入,是最好的时机。
可真到了这机会落在眼前,赵景玄却生不出半点非分之想。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看着对方又把自己装进了那个清冷自持的躯壳里,他却懦弱得不敢伸出手来。
“吱呀——”
窗户倏地一声被吹开了,连楚荆没在意,赵景玄却倏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有人……”
果然,下一瞬便是一个黑影闪过,极快速迅猛,赵景玄迅速抽出剑来。
等那人抬起头来,赵景玄微微愣住,不是鲁朔是谁?
然而还没等赵景玄出声,连楚荆却先招招手,语气温柔:“阿朔……”
鲁朔也不复大堂上的焦躁样子,顺从乖巧地朝着连楚荆走去。
看两人熟稔的样子,赵景玄忍不住蹙眉,却还是将剑收了起来。
“啪!”然而下一瞬,一个巴掌就这样不偏不倚重重落在了鲁朔脸上。
鲁朔有些错愕地转过被打得偏过去的头,迅速低下头单膝跪在了地上,语气里有些惶恐:“公子。”
连楚荆的声音冷得空气中都结出冰渣来,居高临下地乜了他一眼:“在山野里待了几年,也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声音极轻,鲁朔闻言身子却不由得颤抖起来,稍一愣神后砰的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动了我的人,你该向他道歉。”
连楚荆话音刚落,鲁朔立马会意转头向着赵景玄,声音极低,却听不出不满。
“在下是个武痴…见公子身手心里痒痒非要切磋一番,伤了公子是在下手贱,还请公子原谅。”
说完又一个头一个头往下磕,每一次抬头赵景玄似乎都能看见额头上愈发殷红的血印。
事情到了这里,任傻子也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绝不仅是合作关系,否则鲁朔也不至于像被圈养的家畜般顺从又畏缩。
连楚荆没发话,鲁朔便没敢停下,屋子里回响着一下一下沉闷的皮肉碰撞声,地上很快被鲜血污了一小块,连楚荆才终于发了话:
“今日你擅自伤了我的护卫,但好在没坏了计划,自己下去领罚,接下来的行动,便回去侯着吧。”
鲁朔闻言又重重磕了一下,才摇摇晃晃跪别连楚荆,身形不稳地翻窗而出。
赵景玄俯下身去,捡起地上一根被血渍黏在地上的卷发,若有所思地揉了揉下巴:
“我听闻,京都四大家之一的应家,家主应泽丰,当朝首辅,早些年时曾出使西域,与一小国胡人女子相恋,诞下一名男婴,
后来先帝靠着应泽丰绘下的地形图,挥兵西行直捣黄龙,灭国屠城,血流漂橹——那小国,名为亘罗。
而那男婴若活了下来,算算也该和鲁朔一个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