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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随徐宝山，似乎不知死亡为何物一般。
硬生生在两万八千人的大军中杀了几个来回。
有下半身带伤者，便用手中兵刃杀敌。
有上半身带伤者，便用双脚开弓射箭。
有四肢不能动者，即便是在地上蠕动。
也要用口中利齿，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最终，当这两千伤卒，直至最后一人被射杀之时。
共毙敌六千五百三十二人！
说完，张良可能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双目再一次噙满了泪水。
而周围的黑甲军，则是尽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他们甚至有人在想。
为何徐宝山徐将军明知此战必死，仍要攻打州牧府？
为何他们在前往州牧府时，没有遮掩行踪？
很快，军中不少聪慧者便反应了过来。
徐宝山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帮他们分担压力，吸引敌方的视线。
让他们能够尽可能顺利的拿下靖德！为凉国争取更多的时间。
为此，徐宝山不惜彻底将命留在了琼州！
“为徐将军报仇！”
也不知是谁，忽然在寂静的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怒吼。
眨眼功夫，更多的声音汇聚到了一处。
“为徐将军报仇！”
“为徐将军报仇！”
“为徐将军报仇！”
……
这一刻，黑甲军从未像现在这般团结。
即便是武烨率众出发时高喊‘为国捐躯虽死犹荣，此战必死战’的那一瞬间。
也不能与此刻相提并论。
之所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是徐宝山在军中日积月累的威望所带来的。
而是因为，徐宝山将他们当成了家人，他们何尝不是也将徐宝山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家人被杀。
要他们如何能忍？如何去忍？
如果这都忍下来，那也就说明，他们的良心，全都被狗吃了！
又过了片刻，眼看着呼声越来越高。
武烨却一直没有做声，马彦终于忍不住了。
毕竟尽管他的心中也有一个声音让他为徐宝山报仇，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
如果他们这会要杀向州牧府，那么徐宝山之前所做一切，也就全都白费功夫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让众人先冷静下来。
因此，马彦不由高声道：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
随着马彦的声音响起，知道他是徐宝山身边亲兵。
众多黑甲士卒这才安静了不少，全都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马彦见状，赶忙开口道：
“我知道，我知道大家全都想要替徐将军报仇，手刃白云起。
可你们想过没有，徐将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就是为了吸引敌人的视线，想要让我们夺下靖德坚守至陛下派大军赶来琼州吗？
如果我们真的杀向了州牧府，那么徐将军和已故众弟兄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所以我劝大家，当务之急，我们的任务是死守靖德，不在让一兵一卒越过靖德进入大凉。
不然就算替徐将军报了仇，他在地下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恐怕他也不会高兴的。”
随着马彦说完，现场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
就如同此刻乌云密布的天气一般，格外的压抑。
但这一次，不待众将士开口，一人却是冷声道：
“不，马彦，你错了。”
“千夫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