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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无助的挤到唐宇身边,她畏惧老唐,不敢与之靠近。
硕大禽鸟一个盘旋落在远处一座小山包上,紫黑色肌肤的大术师不待坐骑停稳,一个闪现冲了过来。
唐宇、唐五、大术师,三人互成犄角,场面气氛微妙。
“两位,可否让老夫带走此女?”
紫面老者似乎已经将对手逐个掂量了一番,道者的出现没有令他惊讶,倒是筱妃和外来之人站在一处让人颇为意外。
莽格传回的讯息说有人接应魔女,他以为是城里之前驱逐出去的流浪者,那等废材有多少都不够看,所以他并没有邀人前来协助。
“不要……我死也不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侍奉你的结局是什么?”
筱妃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声嘶力竭的尖叫更是让怀中的小猴儿惊到瑟瑟发抖。
“大术师是吧?看来她不愿跟你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麻烦带我二人前往地渊井?”
唐五拱了拱手,此老者实力明显要强于他,但和法兰一比却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或是因这封闭环境内先天内蕴不足的缘故,大术师的魔气驳杂不纯,给人一种虚浮不实的感觉。
“每隔若干年,总会有天外道者想去那地渊井一游,我等魔族被迫成了道者的磨刀石……你知道本城死于天外道者手里的执法者有多少吗?无数年下来,少说有五十万以上,光是城主都死了数十位之多。”
紫面老者声音苍凉,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前走了数步:
“你想去地渊井,可以,只要能从我的魔境里出来,带你过去又有何妨?”
大术师双手擎天,两腿大大分开做马步状,显然是准备拼尽全力施展什么了不得的秘技。
他此刻对着的目标是唐五,至于另一边的唐宇和魔女,直接被他无视,却不知是实力不足还是仅仅把这场比斗当成一次切磋。
说干就干,老者既不想解释什么,更懒得等对方的意见,只眨眼功夫他就与老唐双双消失在原地。
“大术师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手了……”
魔女筱妃一阵阵的绝望,明眼人如何能看不出孰强孰弱?
大术师营造的魔境还未曾听说过有谁能轻易逃出,即便是有也绝对是极少数。
天外道者被城内闲人吹得神乎其神,说白了也是生命,大家种族不同,修习的秘法也有极大差异,可身为魔族一份子,她绝对不会期望异族能赢。
“如果他仅仅是魔境那点手段,嗯……半个小时应该够了。”
唐宇瞅着远处山峦上那头伏着休憩的威武魔禽,思忖着有机会自己也要搞一头来代步,在这无法运用能量的空间里,靠双腿赶路简直就是折磨……
……
阴郁雪原,淡紫色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一脚下去直没膝盖。
“这就是魔境?”
唐五伸手接住一片紫雪,魂体无温度,状似海胆的雪花并未融化,尖锐的冰凌扎得掌心微微刺痛。
雪原无垠,无景观,无生命,寂静中只能听到雪落时的轻微摩擦碰撞声。
大术师想必躲在某处窥视着他。
和道者打交道多年,老家伙必然清楚天外道者都是接触过大千相境的奇才,魔境和相境,有不同,但原理相似。
二者都是幻境,一个由施术者布设,一个直面本心。魔境更高深更诡异,相较之下,相境简直就是入门级摹本。
魔境对人类极不友好,雪花看似微小,但对魂体的伤害却是源源不断,真要困在这里,磨都会被磨死。
平平无奇的雪原,没有任何破绽,唐五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步,没必要,就算跑出千万里,累脱力了看到的都只会是同样的场景。
掌心的紫雪被他顶到了指甲上,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审视着。
好完美的雪花,九九八十一根尖刺长短不一,组合在一起浑然天成找不出任何瑕疵。
见微知著,一片雪代表了大术师对‘道’的认知。
魔人不言‘道’,他自有种族特有的称谓,但天地规则对万物皆平等,事物的本质并不会变。
大术师的‘道’强于他,想超越不现实,若只是简单临摹却不是什么难事。
道心之拳腾空而起,一根食指开始凌空虚画,他要用道心的力量硬生生画出一朵雪花。
一朵雪花只画了几笔就被打断,起风了。
寒风夹杂着朔雪,像锉刀般扑面而来,魔境的主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想让他继续。
“呵呵,欲盖弥彰,你这老家伙怕了。”
雪原上,黑色短发的独臂人扬起了脸,冲着虚空中的某一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