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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福安公主萧明珠也发现,父皇的症状不太正常。
平日里只是想着能够在父皇面前有脸面,能让二皇兄将来,有坐上父皇那把椅子的机会更大一些,能帮母妃压皇后和萧明玥一头,她只能咬牙去白云观找临风道长求药。
说也奇怪,第一次去白云观求药那么难,她还差点受辱于人。
后来这几次去,却简单多了。
每次她只要去说明来意,守门的小道童都让她在道观门口等着,往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道童就把药送出来了……
在二皇子平王刚出发去西洲,皇上就昏迷不醒,被李总管喂了临风道长给的仙丹醒来,如梦初醒般,才惊觉得这仙丹不太对。
哪有这么神奇的丹药?
本以为是因为老五落水失踪,忧心重重,再加上操劳过度,才导致昏昏欲睡,浑身无力,以致于会晕倒的。
但是只要一服下这丹药,瞬间精神百倍,如服仙丹!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上当下就命隐卫悄悄把丹药送到药王谷验了丹药,不是他不相信药王谷在京城的医馆,而是现在他不敢有一点儿的大意。
老三,老四,老五都不在京城,就连老二都去了西洲,他怕传出去一点点儿的消息,就会引起朝堂大乱。
这个京城看着风平浪静,但是不能深究,深究下去就会发现,里面盘根错节,各方势力都有。
当隐卫几天后把验过的结果带回来,皇上才知道他服了几个月的丹药里面,含的忘忧散比当初翠屏山潭水里的,要多上百倍!
“你们都给朕听清楚了,此事先按下来,先不要告诉楚凌。凌丫头为老五失踪之事就已经焦头烂额,朕也相信老五不是短命之人,相信不久他们就能平安归来。让药王谷的人传信给他们钟谷主。请他来京城一趟。”
皇上初听到他服了忘忧散后,惊的一屁股坐在龙榻上,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诏楚凌回京城。
但是一想儿子还不知所踪,把凌丫头叫回来,儿子怎么办?思量过后,开口看向殿内跪着的隐卫。
这药是明珠求来的,皇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事是老二指使人干的。
“来人,把静妃的瑶华宫和福安公主的宫殿下围起来。所有人等不得进出。给朕盯好了,连只蚊子也不能放出去。若是被朕发现,有人私自帮他们传递消息,诛九族。”
命人围了静妃和萧明珠的宫殿之后,连带着把平王府里众人也围了起来……
并命人悄悄出京押老二回京。
皇上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所谓的临风道长借萧明珠之手故意下药。
只是他还没有派隐卫去捉拿,去了景阳关多时的三皇子安王回来了。
当皇上听李总管进殿禀报,三皇子带了个大盒子跪在殿外时,眸光微闪。沉声道:“传安王进殿。”
“儿臣归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三皇子抱着大盒子进殿,把盒子放在一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暗哑。
“怎么回事?你外祖之事,你可有查清?”
皇上看了一眼这个平素一向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三儿子,如今面容憔悴,眸中布满血丝。
不但满身灰尘,就连头发看着也是多日不曾打理。
“外祖…就在这里。”
三皇子说着,抬手打开了身边的那个大盒子,里面一颗已经有些发黑的人头,赫然就是景阳候。
皇上猛然受惊,脚步不由踉跄一下!李总管忙去扶着胳膊。
“儿臣本不想惊了父皇的,但是外祖称和北狄制造兵器,他是冤枉的。只是听信小人谗言,认为只是和一个商人做一笔生意,可以多些收入改善将士生活。他并不知道那些人是做北狄兵器的,他只是派了士兵护送车队过景阳关。”
三皇子两眼通红,看向皇上:
“事已至此,外祖认为一切都是他自己一人之错,和景阳关这些将士无关,不要错杀无辜。外祖自认无颜再见天颜,自杀身亡。景阳关的兵将已由副将暂领。舅舅在儿臣去之前就已经失去踪迹。儿臣已经派了人全力搜捕。”
三皇子一脸悲痛的长跪地上,从怀拿出一本奏折打开,双手呈上。
李总管看了一眼皇上,见着皇上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这才上前接过奏折打开呈给皇上。
看着上面黑褐色,断断续续的字迹,应该是用血写的。
皇上伸手接过,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啪的一声把奏折拍在御案上。
“你先起来吧。朕知道这事与你无关。景阳候既便没错,但他也有失查之责。这事朕还要派人再查探清楚。”
皇上眸光深邃的看着三皇子,久久没有说话。
“儿臣多谢父皇。那外祖…”三皇子眸子血红的瞟了一眼盒子。
“让隐卫先接手吧。若是查出景阳候只是失查之责,朕允你安葬。好了,你先起来吧。”
皇上看着这个儿子,终是不忍心苛责他,再说这事也与他无关。
只是可怜老三本就没有母妃,如今外祖死了,舅舅失踪,难免要受朝臣攻讦。终是心软的看向李总管:
“给老三打些水来梳洗一下。一会儿皇后见了该认不出了。”
“儿臣多谢父皇体恤。”
三皇子再向皇上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眸中有水光闪现。
皇上看着这个孩子,自幼就没了母妃,唯有的外祖也没了,不由又心疼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几天没吃没喝没休息的往京城赶吧?”
“儿臣,儿臣在京城外徘徊了一天。儿臣不相信外祖会和北狄做交易,但是外祖承认了。儿臣只是犹豫,若是带外祖进宫,那外祖就成了罪人,可是若不带外祖进宫,儿臣又对不起父皇的教诲。错了就是错了。儿臣求父皇恕儿子优柔寡断之罪。”
三皇子说着,膝行至皇上跟前抱着他的腿无声哭泣……
皇上见状也颇为动容,这老三自从他母妃去后,就没有像个孩子一样在他面前这般,像平民家庭里孩子对父亲一样,诉说心里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