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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惊堂…”
他难耐地喘了口气，眼眶泛红，对方却扯着他白衬衫的领口把他的身子往下拉，那双无神却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上青涩的动作却撩拨得孟惊堂呼吸越来越重。
他难耐地别过头。
二十二岁的何尘泠冰冷容颜上绽开一抹能融化冬雪的笑容，他不紧不慢地轻声哄着：“孟惊堂，乖……”
孟惊堂瞳孔一缩，忍不住连咳了好几声。
他从未见过何尘泠这副模样。
在他们在一起之前，何尘泠一向是高傲的，矜贵的，纵然他百般讨好都不会放低半分-身段的。
他们在一起之后，虽然何尘泠很爱他，但对方脸上的表情也更多是漠然和那种视众人为无物的淡薄。
何尘泠终于把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翻开了给他看，但却是在他终于决定要离开对方的前一天。
“何曌…”
“不……”
孟惊堂死死咬住唇，一只手按住何尘泠劲瘦的腰肢，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点颤抖，不让某只肆意妄为心机叵测的狼继续在他身上攻略城池。
“孟惊堂，不许拒绝我……”
何尘泠俊美无俦的脸上逐渐冰雪消融，微微泛起的红晕让他看起来性感得让人脸红心跳。
他神经质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时间梦里的景象全部像被戳破的泡泡一样消弭，光怪陆离的碎影间，孟惊堂忽然感觉何尘泠的笑容有些哀伤，让他怔了片刻。
他听到何尘泠说：
“孟惊堂，五年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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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惊堂猛然惊醒。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本来正常行驶的飞机开始剧烈摇晃，透过飞机舷舱依稀还能看到高空中紫色的云雾参杂着蓝色闪电。
然后孟惊堂就听到了夹杂着电流音而显得不太稳定的广播女音从不远处传来：
“……各位乘客请准备，现在客舱乘务员为您介绍机上应急设备的使用方法……”
“……”
孟惊堂并不慌乱，他心里甚至有种诡异的平静，明明心知这种情况下几乎无人能够生还。
他环顾四周，便看到不久前还和他聊得火热的一个中年大叔眼眶红通通的，手里抱着的据说是他要给他在北方读书的女儿的礼物。
一个并不算珍贵的八音盒。
“她可是惦念了好久……”
孟惊堂看着他，一双撩人桃花眼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神游移到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上，他感觉周围的空气被压缩得很厉害，让他呼吸不过来。
大叔问他为什么五年不回华国，孟惊堂只是笑笑，说情债难还。
他忽然发现他其实很想见何尘泠一面。
早知道自己的人生马上就要被画上休止符，他就应该给何尘泠打电话认个错，告诉他他真的很爱他，争取下辈子还能和何尘泠继续做一对恩爱鸳鸯。
孟惊堂叹了口气。
不过这辈子的话……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
他不能。
“准备摔机着陆，保护姿势！”
头部一阵天旋地转，孟惊堂伸手扣上了安全带，他轻轻阖上眼，嘴角却扯出一抹不羁的笑容。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他从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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