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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一块石头压住，久久的不能喘过气来。
葬礼时送的花还在，只不过因为缺少根系和水分，有些干枯。
程旭蹲下身，把墓碑上的灰尘扫尽，又把那些干枯的花拿走。
花刚拿到一半，他突然就停了下来。
在所有花束的最下面，放着一束满天星，和其他的花束不同，依然灿烂的开着。
程旭一顿，立刻起身给老孙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间并不长，在通话开始的那刻，程旭飞速开口道：“老孙，帮我查一下白鹤公墓的监控，要这两天的。”
“查监控干什么？”
虽然嘴里嘟囔着，有些疑惑，老孙还是第一时间从桌子上的泡面上挪开，叫小安：“小安，联系一下片区公安局，马上调白鹤公墓的监控。”
他没压着声音，程旭听得一清二楚。
等老孙安排完，程旭才解释道：“葬礼上的花都是我准备的，白色马蹄莲，但是我现在看到了一束满天星，我怀疑可能是有人在葬礼结束后，又来了一趟，不管是谁，不管为什么，葬礼上没有光明正大的来，而是悄悄放了一束话，肯定是心里有鬼。”
听到程旭的原因，老孙错愕了一下，立马劝诫道：“就一束花你都能想这么多？程队，不是我说你，你自己会不会太敏感了？而且洛老师的案子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自杀，你又何必揪着那一点不放呢？”
“我知道他是自杀，可他为什么自杀？为什么自杀前还要把整个房间打扫干净？在他准备自杀前，一定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程旭的脑海里，无数条信息飞速的运转着。
所有的细节，他全部都回忆过了一遍，然而，他还是想不出来哪一个地方有疑点。
每一个地方都恰到好处的没有任何问题。
“监控我已经看过了，重案组的也看过，没有任何问题，那段时间也没有任何人去洛老师家里。”老孙苦口婆心的说完。
另外一边，小安开口道：“老孙，我查完了，白鹤公墓的访问名单上没有什么可疑的，监控里也没有什么异常，都挺好的你叫我查这个干什么？”
“听见了没？监控也没什么异常的。”
老孙把话转达给程旭。
“你不觉得没什么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我可以确定的是，葬礼上没有任何人带了满天星，都是马蹄莲，花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一定有人来过。”
白鹤公墓和洛天海的家，两个场景太过于相同了。
都是有人到访过，可监控里，却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也没有任何的可疑人员。
“我觉得挺正常。”老孙耿直的说完，又劝到：“程队，还是算了吧，已经盖棺定论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再去浪费时间。”
“那怎么解释这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比起巧合，我更觉得，有人对监控做了手脚。”
程旭垂眸。
“要是这样的话，起码得是一个黑客吧……”老孙说着，话音戛然而止，而后他立马起身，走到一个角落，小声问道：“是不是许少东就能干这个？我记得之前贺红的案子，监控也是有问题，是许少东恢复的。”
程旭没说话。
老孙又道：“可是这也不可能啊，许少东和洛老师能有什么关系？洛老师都没有见过许少东，他为什么要帮许少东遮掩？”
“许少东档案上，今年多少岁？”
老孙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三十几？我也记不太清了，他资料我不好搞。”
“三十几……”
程旭喃了一声。
无数个画面划过他的脑海，最后一步步被拼凑起来。
他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
“等我确认了再告诉你，我得先去确认一件事。”
程旭挂断电话，看着夕阳一点点下山，眼里冷意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