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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这天,池樱将零碎小物装进包里,池枫递来一本房产证:“看看。”
接过房产证,池樱散发她猎手的直觉。她警觉地翻开,查看房屋地址,是她常去的地点:“你买了酒吧?”
“我找房主买的,再让房主通知他们,不用他们再交租金了。”池枫越过裴寒一伙人,找了房主买下酒吧过户。
说好事故的赔偿金由自家出,池樱怕裴寒他们为还钱而退租酒吧,丢失仅存的音乐梦想根据地,没等她和裴寒提起,哥哥就解决了她的担忧。
他不是不看好她的恋情吗?池樱问池枫:“哥,为什么。”
“我希望你在这能快乐。”池枫摸摸池樱的头,“而且趁便宜买了,拆迁还能赚点小钱,要是咱们家开发的,到时候能省一笔拆迁补偿。”
“哥你别找补了,我知道你为了我才买的。”小窃喜,池樱捂嘴偷偷笑,“真是的,还分析一大堆干嘛。”
“我在做商业分析。”池枫板起脸。
下周开庭,由于案件涉及到借车,车主池樱也要出庭,她拉好背包拉链,又站住:“对了哥,我想资助那孩子,匿名资助,到他大学毕业。”
“你说那对夫妇的孩子?行。”池枫看过报道,少年品学兼优,才艺也出众,人生不该就此被意外倾覆。
年关将至,池樱掰手指数着日子:“那明天你就走了,是吗。”
“这段时间,你的待人接物都成长了,可以独立去处理很多事情。”池枫鲜少流露情绪的眼中含着赞许,“我觉得,让你自己出来历练也好。”
“哇,哥认可我了,真不容易。”池樱轻笑。
等裴寒办完出院手续,她与他牵手走出医院,回到多日未曾彻底放松过的家中。
他们没拆圣诞树,它还在,缀满彩球、铃铛和彩灯,在静默提醒着,第一个圣诞节再也回不来了,一个朋友也永远离开了他们。
走到圣诞树前,池樱将一颗彩球摘下,亮面的球体躺在她手上,她的影子浓缩在球面里。她问裴寒:“寒哥,你会介意吗。”
裴寒搬起收纳箱,看池樱扔彩球进箱子里,塑料碰撞的清脆声响。
“什么?”他也问。
“我哥的言语伤了你,我生气,可我和他这么快就和好了……”池樱用手稳住在箱中滚动的彩球,寂静无声时,她才重复道,“你会介意吗?”
“你们是家人,你会记恨你的家人吗?”凝视池樱纯净的眼瞳,裴寒放下箱子,柔声讲给她道理,“你哥没做错,我确实下作,隐瞒了你。第四爱又小众,没接触过的话,很难确认自己是,他会质疑我,很正常。”
彩灯没连上电源,池樱却感到明亮的暖意,来自身边她的恋人。她攀紧与她共同生长的气根,对裴寒低语:“我不想你再自我否定、自我厌弃。”
“不会了。”裴寒抱紧池樱,“因为我遇见了你。”
在忙碌的间隙,两个人总算有空闲的时间,安心来拆开彼此的圣诞礼物。
找了坐垫和裴寒坐下,池樱端起她的礼物盒:“先看我的吧。”
星空图案的包装纸,每颗星星都用了金色闪粉来印刷,纵然它们再闪亮,也始终不及池樱的眼眸璀璨。裴寒解下丝带蝴蝶结,拿了刀片,仔细沿包装纸的边缘裁剪。
他打开盒盖,当中另有一层包装盒,他将它也打开。
里面是一支银蓝色的麦克风,带极小的金色细闪,白色线条简洁勾勒出荼蘼花,一只闪蝶吻着花瓣,和与它同配色的耳返,一脉相承的设计感。
网上有歌手定制麦和耳返的盘点,裴寒刷到过,而这支麦克风如阿波罗的竖琴般贵重而精致,又比它多了特别的含义,池樱送他的礼物。
这一刻,闪蝶在他的世界翩然起舞,裴寒抚过麦克风,冰凉的金属带上眼泪的温热:
“以前我们跑音乐节,用的主办方给的麦克风和耳返,当时大家说让我也弄个定制的,我说没必要,能用就行。我从没想过,将来的某一天会有一个女孩,把她最宝贵的心意画在上面,送给我。”
他哽咽着对池樱说:“我的人生被我画满了叉,是她第一个画下对号肯定我,她让我知道,原来我配被爱、被接纳。”
礼物被裴寒所珍视,池樱喜悦的泪水滑落。
“我们初见那天,你妆容的颜色,也恰好是大蓝闪蝶的颜色,如果要选一种色彩来形容你,它是我的答案。”池樱与裴寒手交叠,带他描摹荼蘼的枝叶,“所以,带着所有人的梦想,拿着它去唱你的歌吧,走上更大的舞台,让我们都看得见。”
“我会带着它们去每一个舞台的,直到我真正配得上它。”裴寒拿出麦克风,端详它在光下折射的流光,笑道,“它像音乐之神会喜欢的类型。”
“你是美神,更是音乐之神。”池樱双手合十,闭上眼虔诚祝祷,“我要向奥林匹斯山许愿。”
愿我的神明幸福快乐常伴。
她眼睛闭着,美妙的憧憬暂时被挡住,裴寒拿过他的礼物盒,趁池樱没睁眼,项链戴上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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