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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爱我的吗，为什么要杀我？”
我质问秦北屿。
秦北屿动了动唇，却欲言又止。随即袖袍一挥，宽大的袖袍直接将我从海里卷到他怀中。
“白兀——”
他紧紧抱着我，我才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所以那祭祀台上的男人真的是他？
其实我好希望他说那是秦西泽乔装，或者那是谁用了幻术在故意假扮他。
哪怕是个很蹩脚的借口，我都愿意去相信。
可他竟然不反驳，不解释。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至少……骗骗我啊？”
我现在终于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为情所困的人，或殉情，或自杀，或自闭。
因为爱得太满，所以没有退路。
而当这份爱里掺杂着玻璃渣子的时候，继续会痛苦万分，后退亦是遍体鳞伤。
我是爱秦北屿的，爱到取心头血那么痛苦我都能忍过去。
可这一刻，我却忍不了。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心疼得如刀割似的。
“你不惜一切让我重生，为什么不抹去我所有的记忆？为什么要吹那个《魂祭歌》来刺激我？”
我不想想起几百年的事情，也不想去理会那个早已经覆灭的朝代。
所以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
“白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
“可是你不说，我又怎么会释怀？”
“我——”
秦北屿捧着我的脸，指尖在我脸上勾勒，最后停在了我眉间的位置。
满脸的伤悲。
我估计我脸上也有血痕，以及那个诡异的眉间印，否则秦北屿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对不起！”他轻声道，“对不起白兀……”
所以，真的是他杀了我啊？
秦北屿，你怎么下得去手杀为你生过孩子的女人？
我哭得不能自已，可能是前世魂飞魄散时来不及伤悲，于是所有的痛苦都留到了这辈子。
秦北屿只是紧紧抱着我，一句话都不说。
可能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甚至连兴师问罪的想法都没有，只是万念俱灰。
我捏了个手决，闭上眼开了天眼探视内境，发现那原本裹在内丹外面的血雾不知道何时融合了。
而我的内丹已经接近金色，灵力非常的强。
看来鬼帝灵血不但与我融合，我甚至还得到了他部分修为。
那么，我用不着秦北屿的魂了。
原本我以为，要让他重新现世非常困难，因为我修为低，很多事情都做不到。
但现在不一样，我融合了鬼帝灵血，修为已经达到七品境，即便少了两魂，我也能活下去。
但这都不是我要还魂的主因。
——还给他，他会离开我的识海，我不想再看到他。
至少，在我看到他就难受的情况下，不想再看到。
“秦北屿，以后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你不也花了几百年的时间让我转世重生吗？”
我从他怀里挣脱，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依然会心跳，其实我爱他比怨他多，只是我现在看到他就会想起祭祀台上的事情。
我觉得，这种心境会耗费我对他的感情。
所以，我选择离开。
“秦北屿，我把魂火还给你，从此就两不相欠了！”我捏了个手诀，取下了两簇魂火。